跪在地上的冷氏見有人出頭,像抓到救命稻草般瘋狂地朝程青青的方向挪動,髒兮兮的手一把抓住程青青的裙擺,央求道:“夫人,夫人,求您救救我們!求您了!”
看著冷氏懷裏的孩子,程青青的母性徹底爆發,沉默了一會兒,便滿臉陰沉地看向那些大漢:“錢家?沒有聽說過。是什麼樣的來頭,竟然敢在主城街上劫人,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西蜀王府!”
三個大漢有些駭然。
不知是誰喊了句:“看,是西蜀王府的馬車!”
又有人看見程青青胳膊上那條黑布,頓時驚惶起來:“這位夫人一定是西蜀王府的!是西蜀王的遺孀!”
西蜀王雖然死了,但西蜀的封地還是屬於西蜀王府的,這也就意味著西蜀所有的一切都屬於西蜀王府,包括生活在西蜀的百姓。
西蜀王府在西蜀就相當於是巨擘般的存在。
三個大漢懵了,直到其中一個人跪倒在地,另外兩個人也驚慌地跟著跪下去。
齊齊阿上前一步,和程青青並肩站在一起,嚴厲道:“這位是西蜀王府的程福晉。”
百姓們驚訝的同時紛紛露出怯色,眾人皆是低下頭,不敢與程青青對視。
冷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同時心裏又陡然升起一絲希望,拚命給程青青磕頭,乞求程青青救她們。
孩子被這陣仗弄懵了,撲扇著大眼睛,惶惶不安地縮在冷氏懷裏。
程青青的心驟然柔軟了幾分。
那幾個大漢卻哭喪了臉,他們追了幾十裏地,好容易將冷氏母子找到,誰知道竟然突然冒出個西蜀王府的福晉!瞧福晉這陣仗似乎是要幫冷氏母子了,萬一帶不回冷氏母子,主母那邊……
有人硬了頭皮,小心翼翼地開口:“啟稟福晉,冷氏母子乃是錢家的奴隸,兩人膽大包天竟然連夜出逃,我等奉主母之命前來捉拿……”
奴隸?
程青青蹙眉。
大啟是有律法的,奴隸相當於主人的私有財產,任何人不得過問。
冷氏一聽這話,頓時尖聲喊了起來:“不是的,不是的!我們不是奴隸!丘哥兒是老爺的孩子,我是錢家的姨娘,老爺死後主母故意針對我們母子,還設計讓我們簽了賣身契!福晉,福晉,求您救救我們!”
程青青的眉頭更加深鎖。
一個大漢厲聲喝道:“胡說八道!福晉,您千萬不要聽這賤婢一麵之詞!這賤婢乃是青-樓女子,老爺開臉將她買了回去,誰知這賤婢竟然不知好歹,暗地裏與別的男人勾結,還生下了野-種!老爺就是被這賤婢活活氣死的!主母要扭了她去送官,這賤婢就連夜出逃了!”
眾人嘩然。
冷氏怒目圓瞪:“你胡說!老爺明明是病死的!芳氏想私吞錢家的財產。故意陷害我們母子!你們這樣顛倒黑白,就不怕遭報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