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手被抓的血淋淋的,還是奇癢無比,兩個夥計隻好衝出去,勢必要抓住先前那個賣草藥的人。
就在兩個夥計離開後不久,三道人影閃入,其中一人身手十分敏捷,反手將門鎖上。
掌櫃的視線很快就捕捉到喬先生:“是你!”
喬先生氣定神閑,緩緩地跟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後,男人皮膚有些黑,五官卻是格外俊朗,隱隱的喬先生有幾分以他馬首是瞻的味道。
掌櫃就知道,真正的主子是走在最前麵的這個男人!
當下麵色凝重起來,語氣也變得沉沉:“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沒有人說話,那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已經選了根椅子坐下,目光淡淡地瞥了過來,視線落在他血淋淋的手上,勾了勾唇:“先生的手段益發厲害了。”
就看見賣草藥的那個人作了一揖,眼底拂過一絲笑來:“雕蟲小技罷了。”
掌櫃這才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了。
先不說賣草藥的人和先前迥然不同的氣度,單是坐著的那個高大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淡淡上位者氣質,還有旁邊立著的渾身肅殺的冷麵男子。他的腦海中瞬間蹦出幾個字——
西蜀王!
略略一想,又覺得不可思議。
西蜀王怎麼懷疑到這裏的?聽說城主對西蜀王馬首是瞻,再加上西蜀王本就實力強大,要真想做些什麼,何必這樣大費周章?不日前朱家家主才親自登門拜訪,有心結交西蜀王,西蜀王要是真的想打探消息,大可直接去找家主啊!
也就是說,對麵坐著的這個人不是西蜀王。可是這個男人通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分明是能與西蜀王比肩的人物!
來內亭湖的除了西蜀王還有——
殷王!
掌櫃瞪大了眼睛,一瞬間竟然忘了手上的痛癢。
殷不悔再次笑起來:“倒是個聰明人。朱算盤能在雲上關盤亙這樣多年,的確培養了些力量。”
還不等掌櫃反應,殷王身邊那個冷麵煞氣的年輕男子就驀地喝道:“說!誰綁架了西蜀王福晉!”
掌櫃麵上一抽,鑽心的癢痛再次襲來,他拚命撓著,雙手滿是鮮血,看上去恐怖至極。
賣草藥的人表情格外淡定,遠遠地看了眼他的手,就冷地開口:“蝕骨粉,即便你把皮肉都抓掉,還是會奇癢無比。”又停了一下,眸子裏閃過一絲微光:“你還有一炷香時間,筋脈被抓斷,手就廢了。”
掌櫃被安排在這裏坐館,自然是懂得藥理的。當他聽到蝕骨粉三個字時,渾身都哆嗦起來。
蝕骨粉,倘若皮膚沾之,會奇癢無比,毒性直入筋骨,骨頭會被逐漸侵蝕,最終化為齏粉。過程緩慢而痛苦,叫人生不如死!
這等歹毒之物並不常見,因為配製方法格外複雜,好幾味草藥幾乎絕跡,所以蝕骨粉這種東西掌櫃還是從書上看來的。
這個隨手就能拿出蝕骨粉,而且說得這樣雲淡風輕,似乎司空見慣,時常使這種拙劣手段的男人——
掌櫃心底一沉,隱約猜到男人的身份。
殷王身邊能人頗多,有這樣一個傳奇,可謂是醫家人人敬仰,被眾醫者膜拜仰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