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悔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看喬先生:“先生為何先前不將這些告訴西蜀王?”
喬先生笑而不語,許久之後才突兀說了句:“殷國也需要一位王後了。”
錦榮先是一愣,隨後麵上一鬆,看向殷王,浮起淡淡揶揄的笑。
殷不悔愣了一下,旋即看到喬先生和錦榮眼底的打趣,瞬間鬆泛了臉,朗聲道:“本王若心想事成,爾等重重有賞!”
原本煩悶的氣氛竟然愉悅幾分。
殷不悔帶著他們繞過那些守衛,去了內亭湖外一裏的一座鋪子。
鋪子掛了朱家的招牌。
這是朱家開設在內亭湖邊上的藥材鋪。卻不是出售藥材的,而是收購從內亭湖采摘的草藥。
事實上,采摘來的草藥也隻有賣給朱家。
雲上關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隻有朱家一家做藥材生意。城裏雖然也有幾家醫館,可是給的價格都很低,相對於那些醫館而言,朱家藥材鋪給的價格還算公道。
因著頭一天城主府和西蜀王的人出動,內亭湖鮮少有人進出,朱家自然是生意單薄。
兩個夥計坐在屋子裏,一個掌櫃坐在案幾前,個個都是昏昏欲睡,根本沒有察覺到有客人進屋。
直到喬先生將一株草藥放到那個掌櫃麵前,並且輕輕叩了叩案幾,掌櫃才猛地一晃,趕緊坐直了身子。
“掌櫃,賣藥。”
喬先生微笑著,眼底滿是采到草藥的驚喜。
掌櫃瞟了眼案幾上放的草藥,微微皺了一下眉:“斷崖草?成色不是很好,五兩銀子吧。”
“掌櫃,您再看看,我上次采的一株還沒有這株好,您都給了六兩銀子。”喬先生搓了搓手,央求道。
掌櫃抬頭看了他一會兒,暗自嘀咕:內亭湖的人太多了,他怎麼記得呢……
於是重新拿起那株草藥,細細端詳起來。
兩個昏昏欲睡的夥計這會兒也清醒了,見鋪子終於來了客人,不由得展露笑臉。
鋪子隻有營生好,收益多,他們的分紅才會多。
“內亭湖能進出了?”其中一個笑著走過來,與喬先生寒暄。
喬先生素來衣著樸素,再加上的確剛從內亭湖出來,靴子上還沾著內亭湖沼澤的爛泥。夥計也沒多想,就嘻嘻哈哈瞥了眼掌櫃手裏的草藥,笑起來:“哥們兒,運氣不錯。”
另一個也走過來,遞一杯水給他,看了眼外麵昏沉沉的天色,罵咧道:“昨兒個城主封鎖了內亭湖,今兒天氣又這樣差,恐怕更沒生意了!”說著視線落到喬先生身上,問了和另外一個夥計同樣的話:“內亭湖的守衛都走了?”
喬先生接過水杯,順著夥計的目光看了眼外頭陰沉沉的天,搖起頭來:“沒呢!我費了好大勁才出來的。”
“聽說還有西蜀王的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兩個夥計來了興致。
喬先生詫異地看他們一眼,不解道:“我聽說也有你們朱家的人,你們不知道?”
兩個夥計麵麵相覷,然後悻悻而笑:“我們?嗨……我們這小鋪子,大半月才回城一次,哪裏曉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