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村子?”我不明所以。
他重重地一點頭,示意我把耳朵靠近他,我心說這兒又沒外人,就咱倆還搞什麼神秘,卻又因迫切想聽湊了上去。
“咱們村隱藏著一個滔天的秘密!”劉毛弟把聲音壓得極低,“你想不想知道?”
經他這麼一說,我感覺渾身都被勾得癢起來了,一臉興奮便使勁地點頭,“想!”
他卻若有深意地一笑,“那你說,三哥在村子裏,可曾托付給你什麼東西?”
隻此一句,我便突然回過神來,生意場上我好歹也摸爬滾打過幾年,這跟我在天津沈陽道當倒爺是一個理兒,他說了這麼多,敢情是衝著斜眼三托付於我的“小金棺”來的,妄圖勾起我的好奇心套我嘴裏的話。我自然不傻,一眼就看明白他了,臉上卻故作平靜:“怎麼會,你可是他兄弟,不可能有什麼囑托給我這麼一個外人,況且他和我還有過節,你可真會猜。”
我麵不改色心不跳地看著劉毛弟,這可是我在生意場上練就的本領,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便掐熄了手中的煙,指了指我身後。“我們下去吧,好趕快跟上胡老板,放心,婆婆會為你說話,不會為難你的。”
土洞的朝向是斜著向下的,劉毛弟在前麵帶路,我們一前一後的便蹭下去了。到底之後我四下裏一看,隻見是一個較為寬敞的洞穴,在其邊上有一水潭,大背頭的隊伍正三三兩兩地分布在陸地上,整理裝備。
我過去後他們也坐視不理,雖沒熱情到同我打招呼,但也沒刻意為難我。據劉毛弟講,雖然在路上扔掉了一些裝備,但都是用來探墓定位的工具,既然已經找到墓就沒什麼用處。我們所處的方位,已經進入古墓的範圍了,在我們頭頂就是佛頭嶺,當年梆匪們豎旗為王的地方。
那幹癟老太婆依然靠著土牆打盹,聽見我的聲音,抬起沉重的眼皮隻看了我一眼,便又合上了。大背頭則是想拉攏我,象征性地拍了拍我的肩,假意安慰我沒事就好,說我福大命大。我也懶得奉承他,隻說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說,畢竟寄人籬下,也由不得我隨性而為。
大背頭的每個夥計,所背的包都是鼓鼓囊囊的,我注意了一下,他們正在地上擺弄潛水設備,類似於便攜式水肺,防水礦燈,潛水鏡,撬杠這一類的。可見他這次進山之前,就做了大量的計劃跟準備。據了解,大背頭這次進山總共帶來五個夥計,雪穀崩死一個叫“公鴨”的,就隻剩下四個了。我再不濟也算一個能出點力的,所以大背頭同我商量了下,希望我也能幫點忙,事成之後少不了我的好處。
以前閑暇之餘也經常邀朋打夥地去潛水,下那水潭自然也不在話下,一番穿戴之後,將衣服硬塞進潛水衣內,活脫脫一棒槌,臃腫得不行。除那老婆子外,其餘的人都下到了水裏。我曾問過大背頭這次下去的目的,他卻不肯告訴我,隻道是下去後聽他吩咐,機靈著點就可以了。
便攜式水肺相比氧氣瓶要小很多,隻能堅持兩個多小時,幾人咬住呼吸器後紛紛入了水中,開始往潭底潛去。
潭水碧綠一片,水中竟冒騰著熱氣,並不刺骨。在水下視線會受到了很大的限製,大背頭抱著礦燈遊在前麵,我們幾人便沿著他的路線下潛。
越潛越深,下去七八米之後,隱約地看到四周都是些殘垣斷壁浸泡在水中,一人來高的水草四下伸展。而位於水潭的底部,一堆廢墟之中,我看到了一隻渾身都是毛發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