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蕤看著言敘的樣子,心裏不由得著急起來。
忽然間,她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條人為踩出來的路,心中大喜,轉頭對言敘道:“找到路了,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就能下山了。”
言敘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下到山下的時候,已經快到十點了。走到言敘的座駕旁,蘇蕤從言敘的褲子口袋裏翻出車鑰匙,打開後座的門讓言敘躺進去。一早上沒吃飯,又空著肚子走了這麼久,言敘一坐上車子就立馬沉沉的睡了過去。蘇蕤拿過一旁的抱枕輕輕的墊在他的頭下麵。關上車門,又去之前他們吃午飯的那家小飯館買了兩瓶礦泉水,從包裏拿出兩張餐巾紙,打開礦泉水倒在上麵,將多餘的水瀝幹,分別放在言敘的額頭和太陽穴上給他降溫。做好這一切之後,轉身坐進了駕駛室。
言敘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輸液室裏,濃濃的藥水味充斥在鼻腔裏。他的左手上插著一根針頭,連接著一大罐藥水瓶。四下望了望,卻不見蘇蕤的身影。
五分鍾後......
“你醒啦?”
言敘聞聲抬頭,看見蘇蕤一臉欣喜的望著他,手裏還提著兩個塑料袋。
“嗯,醒了。”
“我看你的這一大瓶藥要好久才能掛完,所以剛才去買了點粥,你一早上沒吃飯,這會肯定餓了吧,趕緊趁熱喝。”說著,走到言敘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打開包裝盒,把粥和幾樣清爽的小菜放到言敘麵前,又遞了把勺子給他。
言敘接過勺子在白粥裏攪了攪。
“怎麼了?不喜歡吃白粥啊?”
“燙。”言敘搖了搖頭,聲音依舊沙啞的厲害,一雙無害的眼睛盯著蘇蕤,就是不吃。
蘇蕤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孩子氣的樣子,有點沒適應過來,他這是在向她撒嬌嗎?見他依舊盯著自己,蘇蕤無奈,隻好對著白粥吹了吹。言敘看著蘇蕤鼓著腮幫子的給他吹粥的樣子,眼底浮現一抹笑意。
“喏,不燙了。”
頓時,言敘笑意一收,又厚臉皮的看著蘇蕤道:“我的手還紮著針呢。”
“......”
什麼情況?言敘?對她?再三?撒嬌?盡量無視言敘的眼神,蘇蕤把這歸結為發燒留下的後遺症,剛才掛水之前給他量了體溫,37°8呢!一定是腦子還沒清醒!一定是這樣!再說,言敘也是因為自己才生的病。想到這,蘇蕤從他手裏拿過勺子,一口一口的喂了起來。
言敘看著送到嘴邊的白粥,嘴角上揚,一口吞了下去。
“我要吃菜。”
“......知道了。”
“我不喜歡吃蘿卜幹,我要吃榨菜。”
“......”
“嗯,有點鹹。”
“......”
兩人你來我往,最後,言敘把整整一大碗都吃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