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煙鏨宮。”宮女打開門,雲璽先走了出去,一幹人跟上。
外麵,玉鐸、玉青,杳玥、杳珁幾人也都換了宮裝,除了瑤玥是女官的靛青芸女宮衫,杳珁和瑤玬都是一等宮女的裝束。
而玉鐸、玉可、玉青三人都穿著從三品殿前公公的紫紅色蟒袍,三人說不上有多好看,可也都是俊俏的兒郎,除了才十四的小白臉玉可,玉鐸、玉可這兩個十七歲的人穿著太監服飾別提多違和。
“怎麼這打扮。”雲璽疑惑,這幾個可都是正經男子。
三人還沒回答。從閣門外就跑進一個人說道。
“主子,是太後娘娘讓玉哥兒們在宮內就穿太監服的。”
搖光說完也跑到了雲璽麵前跪下。“奴才搖光,給雲殿下請安了。”
“搖光,你怎麼才來。”雲璽見到孩提時的玩伴,責備道,但還是伸手拉起了他。
當初,雲帝在宮外查看災情,買了回幾個月大的搖光,想著送到翰林院的院士們一起養著,可回了宮,雲璽恰好出生。
依著和雲璽出生年月相近,便被養在雲璽鋪下,成了管事小太監。
和雲璽一起長大的搖光,竟會愈來和雲璽神韻肖像。
後來硬是跟著雲璽去了璃國,在璃皇宮犯了事,被送回了雲國。
實際上是璃皇暗地裏動手對付雲璽,這個敵國質子。
陰差陽錯下,搖光和雲璽都中了毒。
幸好搖光中毒不深,闖到太和宮。請了在璃宮裏停留的豫商神醫,給雲璽解毒。而搖光毒素雖淺也傷了肺腑。
雲璽擔心搖光被璃皇惦記,就央求豫商神醫帶走搖光,而豫商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其中的代價和曲折回合,也隻有雲璽和豫商神醫知道。
璃國罪臣之子王翎成了雲璽的替身。而搖光便成了豫商的弟子。
七年,兩人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
一次是三年前,安江王提議與玉海國聯姻,娶親玉海三公主北覓淺。應太後懿旨,雲璽傳書豫商,讓搖光回宮。
後來再見麵,也是在兩年前雲璽從君敬山下山,搖光來給王翎摘除人皮麵具之時。但太後忽然病重搖光便匆匆回國。
恍惚中,麵前的搖光起身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說道。
抬起臉來,一雙溫和得似春風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襲暗紫蟒袍下身子頎長纖弱,露出一截的細膩的脖頸膚。
月光下,臉上沒有絲毫紅暈,顯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除了那雙溫和眸子,他與雲璽如此相像。
很難以想象剛剛下跪的人是如此風華。
“奴才剛從宮外回來,在慈禧宮候著,見殿下遲遲不出紫雲所便來尋。誰知殿下在等奴才。真是笑話。”
搖光笑著一如過去的清澈。雲璽想到,年幼時,宮裏的人總是分不清她和搖光,也真是笑話。
“等的不久。既然你來了,我們就走吧。”
雲璽率先邁出步伐,身後的一幹人,井然有序的跟著。
一眾人,在琉璃珠明的宮道上徐徐行進。
在一個轉角處,雲璽頓了一步,身後的搖光擦身而過,虛扶了雲璽一把。
交織著的袖子下,兩人的動作明暗不清。
一顆藥丸在神鬼不覺下悄然到了雲璽手中。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不言而喻。
“殿下,快到了。”搖光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