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卉與節日(3 / 3)

九月。

九日,重陽節、重九、上九、素節、登高節、茱萸節。佩茱萸,食蓬餌,飲菊花酒。禁中與貴家皆以此日賞菊,士庶之家亦買一二株菊花觀賞。各家以粉麵蒸糕相贈,上插剪彩小旗,糝果實,如榴、栗、銀杏、鬆實之類;酒家以菊花縛成洞戶。簪菊花泛茱萸酒,又以蘇子微漬梅,雜和蔗糖、梨、橙、玉榴小顆,名曰“春蘭秋菊”。立九花山子,九花即菊花,以花數百盆,架於廣廈中,前軒後輊,望之若山,四麵堆積者,謂之“九花塔”。

十月。

立冬日。以名色香草及菊花、金銀花煎湯沐浴,謂之“掃疥”。

十一月。

成都舉辦梅市。

冬至日。紙上畫一枝素梅,上有八十一個花瓣。冬至日起,每日染色一瓣,瓣染盡而九九出,則已是春深,謂之“九九消寒圖”。

三十日,煮赤豆作糜以祭門,用以禳疫。

十二月。

八日,臘日、臘八。夜令人持椒臥井旁,不與人說話,納入井中,可除瘟病。以諸果煮粥,謂之“臘八粥”。

二十三日或二十四日,祭灶。以糖劑餅、黍糕、棗、栗、胡桃、炒豆奉灶君,以槽草秣灶君馬。“柏子冬青插遍簷,灶神酒果送朝天。”

三十日,除夕、除夜、除歲夜、歲夜、歲夕、年夜。釘桃符,換春牌。暖室熏製提前開放的唐花如牡丹、桃花等互相饋贈;用鬆柏枝大者插於瓶中,綴以古錢、元寶、石榴花等,謂之“搖錢樹”。用橘子、荔枝(取其諧音“吉利”)等果品置於枕畔,謂之“壓歲果子”。

寒食與清明節

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

尋常京師以冬至後一百五日為大寒食,前一日謂之“飲熟”,用麵造棗飛燕,柳條串之,插於楣,謂之“子推燕子”。女及笄者,多以是日上頭。寒食第三節即清明日矣。凡新皆用此日拜掃。都城人出郊……往往就芳樹之下或園囿之間羅列杯盤,互相勸酬,都城之歌兒舞女遍滿園亭。抵暮而歸,各攜棗炊餅、黃胖掉刀、名花異果、山亭戲具、鴨卵雞雛,謂之“門外土儀”。轎子即以楊柳、雜花裝簇頂上,四垂遮映。自此三日,皆出城上。但一百五日最盛。節日,坊市賣稠麥糕乳酪乳餅之類。緩入都門,斜陽禦柳;醉歸院落,明月梨花。

端午節

宋吳自牧《夢梁錄》卷三:

五日重午節,又曰浴蘭令節。內司意思局以紅紗彩金子,以菖蒲或通草雕刻天師馭虎像於中,四周以五色染菖蒲懸圍於左右。又雕刻生百蟲鋪於上,卻以葵、榴、艾葉、花朵簇擁。內更以百索彩線,細巧縷金花朵,及銀樣鼓兒、糖蜜韻果、巧粽、五色珠兒結成輕筒符袋。……杭都風俗,自初一至端午日,家家買桃、柳、葵、榴、蒲葉伏道,又並市茭、粽、五色水團、時果、五色瘟紙,當門供養。自隔宿及五更,沿門唱賣聲,滿街不絕。以艾與百草縛成天師懸於門額上,或懸虎頭白澤。或士宦等家以生於午時書“五月五日天中節,赤口白舌盡消滅”之句。此日采百草,或修製藥品,以為辟瘟疾等用,藏之果有靈驗。杭城人不論大小之家,焚燒午香一月,不知出自何典?其日正是葵榴鬥豔,梔艾爭香,角黍包金,菖蒲切玉,以酬佳景。——不特富家巨室為然,雖貧乏之人,亦且對時行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