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樂用黑色塑料袋拎著印好的傳單,和陶輝一起在街上轉了兩圈,看看手機時間,已經十點了,就趕緊返回了盛華酒店。
倆人站在酒店門口,看看仍有拿著鮮花和賀禮的人往酒店裏進。估計生日宴還沒有開始。
“陶輝,你就在這兒站一會,我進酒店裏摸摸情況。”汪樂說。
“咱倆一塊上去吧!”
“算了,目標大,容易引起懷疑。還是我自己去吧。”
汪樂說完,把裝著傳單的塑料袋子遞給陶輝拿著。自己掏出手機,低頭劃拉著屏幕,若無其事地進了酒店。
進了酒店,汪樂就發現,在酒店的一層向左拐,大概十米以外就是一個中型的宴會廳。廳的一側有一個小舞台,適合演講或者表演。十多張圓形的餐桌和桌前的座椅已經擺好,若幹人圍在桌前或談笑,或打牌。而盛米兒和國標正在小舞台上擺放東西,那五層的蛋糕就放在舞台正中的桌子上。
弄清了一層的情況,汪樂繼續上了二樓三樓,在三樓的樓梯口轉台旁,他發現有一扇窗戶,透過明亮的玻璃可以看到酒店外麵的街景。
汪樂過去,撥開了窗戶的插銷,拉開了窗戶,踮腳一看,酒店門前的一切盡收眼底。他關好窗戶,繼續往樓上走,有酒店的服務員攔住了他,“請問,你是要?”
“哦,我是來參加酒宴的,我要找廁所。”
“哦,下麵也有啊。每個樓層右轉到盡頭都有衛生間。”,“哦,下麵也有啊!”汪樂衝服務員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下去吧。”
汪樂又下到了一層,再次往左側的宴會廳看了一眼,就出了酒店。
“陶輝,給你個任務,等一會盛米兒的老爸的生日宴開始後不久,可能就會有情況發生,你要趁亂跑到酒店三樓的樓梯轉台處,那兒有一扇小窗子,你去了之後,就把這塑料袋裏裝的幾十張傳單從那小窗戶上撒下來。然後快速隱蔽自己。找機會再混出來。”出來走到陶輝身邊,汪樂開始交代陶輝。
“樂哥,你這弄的真跟拍電影差不多。這傳單往下一撒,就讓我想起電影裏革命者撒的滿街都是的宣傳單。都要穿越了。”
“哎,別老想著穿越了!就你這身分量,皮糙肉厚的,穿不過去啊!一定要記住是三樓的樓梯處!”
“行。不過樂哥,你弄的那死蟑螂,會不會被蛋糕房的人發現弄掉了啊?要真是那樣,咱不就看不著好戲了嗎?”
“我也不知道,咱隻能等等看吧。不過,不管宴會廳裏有沒有事發生,這幾十張傳單一定要撒!”
“放心吧,一定讓盛米兒在親朋好友麵前抬不起頭!讓她的臉變成猴屁股!”
這邊汪樂和陶輝還在討論著他們的行動。酒店門口有人點燃了一掛萬響的大鞭。劈裏啪啦的爆響,一團藍煙帶著濃濃的火藥味,隨風飄進他們的鼻子。
倆人後退幾步站穩了。鞭炮還未停止,幾盒煙花漸次被點燃,一顆顆亮點射上天空,炸出一團團五彩繽紛的圖案,一條條各色煙束,像倏然抖出的彩帶,在半空裏飄搖,夢幻一樣隱向遠方。
當鞭炮和煙花放完之後,宴會廳裏就傳出了舒緩的音樂,並且聽見有人在動情演講。
汪樂和陶輝屏氣聽了一會,音樂聲停住了。他和陶輝正考慮要不要進去紮進人堆裏看看,耳邊有傳來了《生日歌》的曲子。
“走,咱也過去看看!”汪樂給陶輝遞了一個眼色,小聲招呼他。
陶輝跟著汪樂穿過街道,向酒店門走去。他倆剛走進酒店門,那生日歌的樂曲戛然而止,跟著聽見有人驚呼,“蟑螂!蟑螂!”
“惡心死了!呸呸!”
好多先前穩坐在餐桌邊的親朋好友,嘩一下,都湧向了小舞台,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國標---你說---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汪樂看到舞台上的盛米兒怒目鄙視著國標。她的塗著猩紅指甲的手指差一點戳到國標的鼻子上。
國標的臉早已經白了,汗珠子都冒出來了,“我---我也不知道啊,怎麼---怎麼會有蟑螂呢?米兒,你親眼看見,是蛋糕房的人剛剛送過來的啊---”
而此時坐在擺著鮮花的沙發上的盛米兒的老爸,已經臉色鐵青,像一塊沾了屎的石頭一樣難看、陰險。“米兒,趕緊找人把這蛋糕抬走!扔到外麵的垃圾桶裏去!”
盛米兒轉臉對圍觀的幾個人說:“你們把蛋糕抬走扔了吧!”
“米兒,等一等,我打電話叫蛋糕房的人過來,這是他們的責任!我---我要投訴他們!---”
盛米兒對著自己的老爸看了一眼,像是征求他的意見。
“米兒,趕緊抬走!別讓它在這兒丟人現眼了!扔了它,再放一盤炮仗,炸炸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