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夜,大起大落間,每個人身心俱疲,用過早膳就都去歇息調整了,大廳裏隻剩下秦青和剛蘇醒的小叔秦永鈺。
秦永鈺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秦青則安靜地坐在一旁品茗看書。你要知道這人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就會食欲大增,很正常。
秦永鈺漱完口,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儼然又是從前那副翩翩公子樣。
“小青青看什麼呢,這麼入迷,小叔也想看看呢。”秦永鈺搖著扇子說道。
秦青衝他甜甜一笑,把書遞給了他。
秦永鈺有那麼一瞬的僵硬,很快又以笑掩飾,“小青青對族譜很感興趣?”
秦青搖搖頭,“昨天在祠堂瞧見的,偷偷拿出來瞧瞧,小叔不要告訴爹爹啊。”
秦永鈺動了動手指,笑道:“哈哈,自然不會了。”
“小叔,為什麼族譜上沒有小叔的名字呢,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秦永鈺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被除名了。”
“為什麼?”
“小青青今天的問題有點多啊,可是小叔好累啊,能不能讓我先去歇息會兒呢?”說完,秦永鈺就打著哈欠離開了。
秦青看著秦永昀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不自覺地也打了個哈欠,“困死了。”說完還伸了個懶腰,朝自己院中走去。
開元樓。
蓮生單膝跪地,“主人。”
坐在珠簾後麵的人示意蓮生起身,坐在他旁邊的人說道:“直接彙報情況吧。”
蓮生沒有動作,清冽的聲音響起,“說吧。”
等蓮生彙報完情況,那個男人說道:“接下來不要再有動作,也不用再來這裏,有需要我會派人聯係你。”頓了頓,接著說:“保護好她。”
“是。”蓮生垂了垂眼眸,閃身從窗子飛了出去。
“切。”
“她可是我挑選的死士。”
“不識好歹,像爺這麼俊的人。”語氣一如既往地輕佻,可不就是秦永鈺。
坐在一旁的司璠並未理他。
“我這小侄女怎麼樣,還不錯吧。”
“不算太笨。”
“那連勝那裏怎麼辦?”
“本以為連勝是個聰明人,沒想到還是被試探出了底細。”
“跟你說了不行,你偏要去折騰,結果還要讓我去背鍋。”
“從你將連勝送給她的時候,她就開始懷疑了,這個鍋本來就是你的。”
秦永鈺扶額,“那還怪我咯?”
司璠挑了挑眉,“你不懂掩飾,就說今天從你拿到族譜的那一刻起,你就暴露了許多。”
“可她還隻是個十歲的孩子而已,有那麼恐怖嗎?”
司璠飲了口酒,輕聲歎道:“她可從來不是一個人。”
“魂圖覺醒了就是不一樣,昨晚上差點就過去了,早知道這麼艱險,我就不接這活兒了。”
“你若不接,她必死無疑。”
“我能感覺到她體內的那個靈魂很強大,恐怕過不多久就沒法再控製了。”
“你以為我為什麼在這裏,而你又為什麼成為了秦永鈺。”
秦永鈺沉默不語,司璠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接下來該怎麼辦?”
“讓她去源城謝家。”
秦青看到蓮生離開的時候,悄悄運功跟上,在看到開元樓三個字後,沒有片刻的停留,轉身朝衛都城外掠去。
城外西山草廬。
秦青來時草廬已是一片廢墟,廢墟上站著一個人。
“你說老頭這是怎麼了,抽的什麼瘋?”
梁景安轉過頭來,淡淡的說道:“這有個死人。”
秦青上前仔細查探了一番那個無法辨認麵貌的屍體,撇了撇嘴,“這老頭當我們是傻子嗎,金蟬脫殼也脫得像樣一點啊。”
“難道是被人襲擊了?”
秦青搖搖頭,說道:“不太可能,這裏沒有明顯地打鬥痕跡,廢墟是燃燒後自然倒塌形成的,再說了老頭子那麼多邪門玩意,隻要他不想,誰能近得了他的身。”
梁景安點點頭表示認可,然後又迅速地搖搖頭。
秦青瞥了他一眼,撿起地上一根木枝就向著梁景安襲去,梁景安迅速反應,退避開秦青的攻勢,然後也撿起一根木枝向秦青攻去。
秦青彎起嘴角,隨手挽了個劍花襲向梁景安的命門,梁景安側身移步躲過一擊,輕點地麵而後刺向秦青的後方薄弱處。秦青彎腰避過這一擊,手中木枝砍向梁景安的腰腹,梁景安急急往後退,秦青依勢跟上,木枝揮舞間可見犀利劍勢,梁景安見狀未敢再有懈怠,使出全力去破解。秦青發現了梁景安的疏漏之處,不再花招,一擊襲喉。
“知道為什麼老頭一直讓你稱我為師姐嗎,你的劍法的使用不是最大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你太自滿了,這不僅會傷到你自己,也會傷害到你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