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善愛感化新加坡(1 / 3)

第八章 善愛感化新加坡

和田一夫計劃投資新加坡之際,正是東南亞反日浪潮風起雲湧之時。和田一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以喜愛誠感化了新加坡人。他宣稱,日本人在新加坡欠的債,現在是償還的時候了,並打算萬一失敗,店鋪就歸新加坡政府接收。最壞的打算結出最好的成果:八佰伴成為新加坡全國最受消費者喜愛的首選商店。到1979年,八佰伴成為新加坡最大的百貨企業。

和田一夫說

其實經營者的工作之一,就是要在對外交流中以及在與員工的交往中,建立一種心靈相通的良好信賴關係。造就人,即教育亦如此,其關鍵便是能否建立信任關係。在人際關係上,不管手段多麼高明,也不一定能處理得好。人們會觀察你是講真話還是講假話,是奉承客套還是心懷誠意。

和田一夫是頂著外界的一片反對之聲、冒著經營失敗的風險遠赴巴西開店的,用“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來形容他當時的心情,一點也不過份。他正是抱定“隻許勝不許敗”背水一戰的堅定信心,事無巨細,均必躬親,踏實認真地做好了每一個細節的工作。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自聖保羅市第一家八佰伴分店開張營業以來,不過兩三年時間,巴西的幾家八佰伴百貨公司,都順利開張營業,銷售額不斷上升,形勢喜人!

和田一夫信心大增!挾著成功的威勢,奮翼鼓翅、雄心勃勃地準備邁出第二步、第三步,直到實現他的“環太平洋構想”!

他把目光投向了太平洋另一端的新加坡。

新加坡是太平洋上的一個小國家。它位於馬來半島的最南端,隔著窄窄的馬六甲海峽,與蘇門答臘島隔海相望。

在1:25000000比例尺的地圖上,新加坡隻是一個點,相當於一個城市所占的位置。與它鄰近的吉隆坡(馬來西亞首都)相比,亦不過是個規模大一些的城市。

在地圖上,新加坡的領土麵積顯得相當可憐,僅有立錐之地。它遠不能與我們熟知的越南、老撾、柬埔寨等小國的麵積相比。

新加坡人形象地形容新加坡之小,說一架從新加坡起飛的飛機,即使馬上降落也一定是在別國的領土!新加坡連每日飲用的自來水都是從國外進口的。

就是這麼一個麵積狹小、資源貧乏的小國,在他們卓越的領導人李光耀總理的帶領下,勵精圖治,上下齊心,在正確路線的指引下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

它在70年代實現了經濟上的起飛,成為了發展迅猛的國家、亞洲四小龍之一。新加坡以清潔、文明的新風貌成為世界聞名的“花園城市”,成為太平洋上一顆難燦的明珠!

頗有預見性的和田一夫興致勃勃地開始了他的計劃。

1973年2月。

早春季節,尚是春寒料峭時。和田一夫向新加坡發展的意圖,開始有了些微的進展。

他委托日本野村證券公司在新加坡的分公司,替八佰伴在新加坡尋找發展機會,做些初步試探。

此時,新加坡發展銀行正在建設一座大型購物中心。野村公司便向銀行方麵打聽,看他們是否有意於經營大型百貨公司。

野村公司的打聽很快有了結果:新加坡方麵有意於經營百貨業,已有幾家日本大公司有意於此。

和田一夫正準備振作精神、一試身手時,不利的消息按踵而來。

原先打算在新加坡投資的幾家大百貨公司,如高島屋、大榮及大丸等,相繼撤軍。

他們打退堂鼓的原因,是覺得新加坡還不是個可以安心投資的地方。

而最直接的因素,是新加坡的投資回報率太低。發展銀行建造中的購物中心,要抽取一成的營業數目,如果年營業額以35億日元計算,去了一成,等於沒有了利潤。

恰在此時,日本首相田中角榮到東南亞各國訪問,引起了一連串的反日示威行動。

日本帝國主義在二戰期間,為了實施它的侵略計劃,曾提出“大東亞共榮圈”的口號,對東南亞國家進行了瘋狂的侵略和殘酷的掠奪,奴役殺害東南亞的人民,給東南亞人民造成了深重的戰爭創傷。

日本首相的出訪,猶如導火索,重新喚起了舊日的仇恨情緒,引發了許多激烈的行為。

泰國大學生主張罷買日本貨。印尼的反日示威演變成暴動,群眾放火燒日本車和太陽旗。新加坡的反日情緒也一觸即發。

形勢對日本確實很不利。

在這種情勢下,為了慎重起見,和田一夫棋緩一著,先委派二弟晃昌帶領一個調查團到新加坡進行實地調查,準備依照具體情況,相機行事。

不料調查團帶回來的仍是壞消息。二弟晃昌經過實地考察,態度尤為堅決,他認為此時不適合去新加坡發展。新加坡的反日情緒,使得現在在新加坡的日本企業都小心謹慎,還是不要去湊這個熱鬧為好。

和田晃昌的調查報告,同行們的退縮行為,以及其它種種的不利消息,使得八佰伴赴新加坡發展的計劃,遭到一致的否決。

接下來召開的八佰伴海外發展策略會議上,大家達成了共識:無一人讚成去新加坡開設八佰伴。

負責巴西八佰伴業務的大弟和田尚己,幹脆說:“晃昌的分析很有道理,我們沒有必要去新加坡冒險。如果有錢,倒不如投入巴西,去開更多的分店。”

初春天氣,乍暖還寒。諸多不利因素猶如一陣陣“倒春寒”,給和田一夫熱氣騰騰的理想降溫、加壓、潑冷水。

八佰伴進軍新加坡的計劃眼見著被晾在了一邊,擱淺了。

事情一開始,就遇上了麻煩,看來比去巴西開店還要困難。至少去巴西的計劃是得到了巴西國內的大力支持,一路綠燈呢。

真可謂“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原以為巴西的成功,會使後邊的開拓計劃順利些呢!——和田一夫有些悻悻然地想。

但是,和田一夫堅持己見。

“說一千,道一萬,”和田一夫分析說,“新加坡的經濟增長,是令人信心十足的因素。”

新加坡經濟發展的情況,和田一夫了如指掌:進入70年代,新加坡的經濟迅速成長,國民收入在亞洲僅次於日本。

加上新加坡政治穩定,又是貿易大港和新的國際金融都市,是個潛能巨大的市場。

更重要的是,研究其經濟發展的軌跡,和田一夫發現,它與早期飛躍成長的日本十分相似。由此,和田一夫樂觀地預言,新加坡將麵臨一個重大的快速發展時期——這已被後來的事實所證明。

“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去新加坡大展拳腳呢?”和田一夫力排眾議,堅持他的觀點。

為了說服眾人和尋求更充分的信心,和田一夫準備親往新加坡實地考察。

臨行前,他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這也是投資前的準備,一個新計劃的開端。相似的情景,令和田一夫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趟去巴西的考察。

和田一夫認為,百貨業與當地民眾的生活密切相關,尤其是八佰伴這樣傾向於平民化的生意更是如此。實地體驗當地人的生活實況和買賣習慣,是任何第二手材料無法替代的。

和田一夫還反複比較了巴西之行與新加坡之行的異同。

巴西之行所麵對的問題是八佰伴在國內的困難,和是否有膽略去遙遠的異域投資。地域遙遠、環境陌生、缺乏經驗是主要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