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連連點頭表示感激，臨走時還回頭看了一眼塌下去的桌子，好像在奇怪桌子為什麼會塌。
這小小的插曲引起了考場裏短暫的騷亂，不過又過了五分鍾就歸於平靜了。
趙曉姿卻是在聽到李老師給高山調位置之後鬆了口氣，開始以最快的速度做題。不管怎麼樣，高山應該是不會被牽連進來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趙曉姿隻剩下最後一道論述題了，她習慣性的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才發現李老師一直坐在高山原來的位置監考。
張麗把頭埋的很低，看似在認真答題。
趙曉姿心裏嗤笑一聲，今天也算是幸運。雖說位置安排的很是蹊蹺，但好歹已經解決了一半；趙誌偉雖然有問題，卻好在有另一個和趙誌偉不對盤的監考老師，而且還坐在了張麗旁邊，她倒要看看，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她怎麼對付自己。
冷靜的答完了最後一題，回過頭檢查了一遍，時間才堪堪過去了三十五分鍾。趙曉姿一眼瞟過去，沒想到張麗的卷子也寫了不少，奇怪，剛才看的時候她的卷子還挺空呢。
再看李老師，果然，他已經離開高山之前的位置開始在考生間來回走動了。這麼看來，張麗是有小抄了。未免夜長夢多，趙曉姿決定提前交卷，在這裏耗著著實沒有什麼意義。
趙曉姿發出一點輕微的動靜，在李老師看過來之後便舉手示意自己要提前交卷。
李老師滿臉的不讚同，走過來看了一眼，待見到答題卡上的名字是趙曉姿時表情就好了很多：“是趙曉姿啊，檢查好了嗎？”
“嗯，檢查好了，我覺得有點兒悶，想提前走了。”
李老師拿起趙曉姿的卷子大致看了一眼便笑著點點頭：“去吧！”
趙曉姿也微笑點點頭，當著李老師的麵一樣一樣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走之前又在桌子周圍看了一眼，嘀咕道：“剛才好像掉了一個橡皮擦……”
李老師聞言也低頭幫趙曉姿看著，趙曉姿桌子周圍沒有任何東西。
“咦，沒有啊……算了，不找了，謝謝李老師，我就先走了。”
於是趙曉姿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率先出了考場。高山看到趙曉姿的一番作為自然也鬆了口氣，加快速度寫完了試卷，檢查了一遍，也不急著走，而是時刻注意著教室裏的動態。
好在一直到考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發生。
當天的四門考試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因為同一天的考試座位安排不變，所以高山一直是在監考老師的位置答題，而趙曉姿每次都是以最快速度寫完離開，倒是讓張麗一時間無從下手。
和高山吃完晚飯在操場散著步，趙曉姿才有時間和她說說今天的考試，兩人先是說著張麗的事兒，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說到了考試內容。
高山懊惱自己做錯了題目，混淆了其中一個概念，趙曉姿一臉詫異：“是對的呀，沒錯啊，我也是那麼寫的。”
“不是，我剛才專門看書了，我們都寫錯了……”
兩人爭論了半晌，趙曉姿突然停了下來：“不對。”
“怎麼不對，我專門看書了，你記錯了，不信我們回去翻書……”
“不是，不是答案不對，是題目不對。”趙曉姿站在原地，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我太自以為是了，以為隻是一計，卻不知對方根本就是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後麵還有連環計等著我。”
高山開始還有些懵懂，聽到後麵臉色也不覺沉了下來：“什麼意思，什麼連環計，你說清楚。”
“題目不對，我卷子上的題目和你卷子上的題目根本不一樣。”趙曉姿重複了一遍。
高山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可是試卷和答題卡都被收上去了。”
“不錯，這事兒還真是一環扣著一環，用座位安排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結果真正用來算計我的卻是卷子本身。我們把其它幾門課的答案也對一對，你還記得多少？”
“大部分都記得，走，回家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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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能記住的答案都對了一遍，連趙曉姿也不得不感歎對方的高明之處：“看看，如果真的想要算計一個人多容易。
題目基本都沒變，隻改動了其中一些細節：易混淆的概念做個替換，選擇題的答案換一下順序，數據多一個小數點，多一個字少一個字的，打眼一看，誰都不會發現在眾多試卷中有這麼一張特別的試卷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