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澄清,為避免版權問題,特在此說明,現作者在湯圓旗下寫文,筆名Page漆黑的小屋裏幻覺的層梯。
墓裏的骨骸從擠滿灰塵的樓梯上走下來。
黑漆的口中有一對破碎的眼球。
敞開的大門下
如幽冥般虛幻的老人和一個頭顱扭曲的漂亮孩子。
蛛網交錯的牆壁上
折斷的十字架在從窗外吹進來的紫紅色的晚風裏默默無聞。
穹頂下寂靜的壁畫,
上帝半闔上藍色的眼瞼,
仿佛一睜開,就會露出死神一樣的瞳孔。
昏黃燈光裏他左手中的畫筆又飛快的從顏料盤裏挑過一抹紫紅色,渲染在墳墓般慘淡的淒寂密室的黑暗裏,仿佛特拉克爾的灰暗詩句,如行屍走肉般駐足在架起的畫紙上。
一個瘦削的背影落在畫架前,模糊的臉映在一麵古銅一樣的鏡子裏。他抬起頭望著鏡子,仿佛是黑利安的枯敗靈魂凝視柔光中的自己,從他的頭發上仿佛飄下了無數的雪花,和比星光更加璀璨的光影,那是從比他的頭顱還要小的窗口裏投射進來的光亮。
他似乎在想什麼,一動不動的坐了好一會兒,突然他又從右手的顏料盤裏蘸起一點猩紅塗在畫紙上男孩手的下方,仿佛男孩手指上流下的鮮血,靠近一點,才看清男孩手裏緊握的是一隻細小的匕首。男孩旁邊站著的老人正用憐惜的眼神望著他,男孩的眼球卻是比雪還要白的顏色,直直地逼視著老人,不,不是逼視著他,而是穹頂上眼瞼半闔的上帝。
男人的肚子,女人的臉如窗花貼在玻璃上。
再往裏看,滿地堆積的不是灰塵,似乎是死掉的人留下的殘骸。缺漏的手骨,磨損的腳踝,工藝的腦殼如碎石般鑲在仿佛教堂大廳裏的石柱上。石柱後麵有一個逃跑的女人,隻露出一張臉和一條向後拉伸的後腿,臉上俱是惶恐,還有一道斜長的赭色疤痕。
是的,一道斜劃過左臉的赭色疤痕。
他放下顏料盤和畫筆,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一個鴿子灰的手帕擦了擦手。
他把手帕展開,手帕上繡著一隻哆啦A夢,他盯著望了好久,仿佛在望著一個孩子。
他收起手帕,疊好,又重新裝進胸前的口袋裏,扣上扣子。站起身,朝門的方向走去。
拉開門,外麵還在下雨,光亮打在他的臉上。他看起來像是有四五十歲的樣子,兩鬢有星星點點的花白,下巴上滿是黑硬的胡子,像個脾氣古怪的丁克。
院子裏似乎多年沒人打理了,樹葉枝杈任意伸展著,中間的池塘裏長滿了水草,落葉堆積在一起漚出一些古怪的顏色。
他負手帶上門,沿著爬滿連理枝的長廊往前走,一直走到這條長廊盡頭的另一間屋子,然後走進去關上門後就沒出來。
這是一座很漂亮的房子,坐落在比地平麵稍高一點的坡上,出門就可以看見一望無際的大海,一條瀝青柏油路環坡而上盤踞在這片高地的邊緣。
但那個男人似乎一年裏很少才會上來住上幾天,而後就有人開車來把他接走了。
細微的風翻動床頭櫃上的文件,喬穆年細細地看著早上局裏送來的屍檢報告和一些相關檔案。
報告上說,陸氏夫婦的死亡時間基本可確定為8月22號淩晨4點到6點之間,陸正的死亡原因為溺亡。其妻子楊舒月死於利器刺傷,導致胸腔破損,致命傷口在左胸處,深度約11厘米,徑寬3厘米。全身傷口共計8處,可以確認出於同一凶器。而對於陸希澤的屍檢報告卻對其死亡表示有點蹊蹺,報告上寫著死者死於淩晨1點到2點之間,死亡原因為失血過多。全身傷口隻有一處,傷口位於左胸心髒右側位置,傷口深度不超過1寸,口徑寬為3厘米,可能和楊舒月的傷口出於同一把細長匕首,傷痕的用力方向比較一致,平行排列集中,創口不顯零亂,四肢沒有明顯抵抗傷,按照正常鑒別有很大的自殺嫌疑,但在現場並未發現凶器,且懷疑母子二人死於同一把匕首,所以應該是他殺,但從死者表情、死亡動作及案發現場場景,似乎是死於自願情況下。而死於艾森公寓的陌生男子至今依舊身份不明,已排除為艾森居民,死因初步被判定為意外墜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