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蕊美目輕抬,看著亭外稀稀拉拉下個不停的小雨,靜靜的坐著,不言不語,時間每過一分,她便發覺自己似乎多思念他一分。
隻是那一個承諾要此生不渝的男子現在卻又在幹什麼呢?
央國的內亂早已平定好一段時間了,她也拖了客棧的掌櫃將信送到央國譽王府,隻是日複一日卻是毫無音訊。
莫非信沒有送到他手上,可是,即便沒有送到,若他真的心中有她也能找得到的。
現在朱蕊隻覺心中百感交集,無處訴衷腸,隻能仰頭長歎。
那個口口聲聲稱愛自己的人卻將她忘在了一邊!
顏譽,你個混蛋!
姑奶奶我決定了,若是你再不找來,我就要拋棄你了……
朱蕊內心憤怒的想著。
“難道他真就那麼好?”蘭月爾擎略顯自嘲的笑著,笑卻不達心裏、眼裏,反而多了份苦澀的味道。
為何他再怎麼努力,她眼裏、心裏都看不到,感覺不到呢。
那個顏譽究竟有什麼好的,若真在乎也不會都過了這麼久還未找來。每每看到朱蕊靜坐著在那默默思念著顏譽,他便心如刀絞般疼痛,恨不能沒有看見。“你什麼時候來的。”朱蕊緩緩轉身,美目輕睨,臉上表情卻依然如水般平靜,絲毫不見波動,顯然對於蘭月爾擎的到來,她不反感也不特別歡迎。
“什麼時候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希望我來。”看著她內心受煎熬,他的內心又何嚐不是如此,日日見到她的人,她的心卻係在另一個男子身上。
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容忍,等到她慢慢的感覺出自己的感覺,自己的好,但是他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
感情沒有那麼偉大,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天天想著別人,那種如刀割般的心情無法言語。蘭月爾擎輕一歎氣,伸手解下身上的披風,上前,準備為她披上,輕輕握住她的柔荑,朱蕊使勁想要抽回手,可是無論自己怎麼用力都甩不開那個男人的銜製,“放手。”冷冷的語氣,好似與他很是陌生一般。
對他的碰觸更似乎極為不悅。“看來,你真的很愛他。”蘭月爾擎冷冷的一笑,“隻是他卻不愛你。”
“你胡說!”似乎像是被說中了內心最為恐懼的事情一般,朱蕊突然臉色大變,激動的吼道,雙眼通紅,眼中充滿恨意。
“你緊張了?”相較於朱蕊的失控,蘭月爾擎顯得冷靜多了,而且似乎有幾分得意。
突然朱蕊又靜了下來,而且比剛才更靜了,隻是愣愣的看著前方,眼中好似沒了光彩一般,如同木偶似的。
蘭月爾擎心中一緊,莫非自己讓她受了太大的刺激了。
隻是,朱蕊是個現代人,怎麼會就這麼輕易被幾句話,這麼輕易被感情擊倒。
沉默了一陣,緩緩抬頭,聲音依然冰冷的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的溫度,“你當真喜歡我?”
她是不明白他何時喜歡自己,原本一直以為他救自己隻是個巧合,卻沒有想到因為這個巧合,竟然讓他喜歡上了自己。“不,我不是喜歡你,而是愛你。”愛到可以為她犧牲一切,愛到見到她思念別人便心如刀割。
他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更無法想像她在別的男人懷中的樣子,哪怕隻是想想他也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更遑論親眼目睹。
“自私的愛。”朱蕊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鄙夷,“愛是雙方的,而不是單方的強迫。”
“我知道你一直怨恨我未經你同意帶你到了碧軒國,但是我一直都在盡力彌補,讓你盡快適應這裏的生活。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送到你麵前的。”蘭月爾擎眼中有著真摯,想他堂堂一國攝政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卻獨獨栽在她手上,或許自從救了她那一刻起,便注定要與她糾纏不休了。
或許便是他上輩子欠了她太多,今生要償還的吧。
“我隻要自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神色嚴肅,見他眼中有著猶豫之色,她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隨即自嘲一笑,退後幾步,伸手讓雨打在自己的手心之上。
讓自己的心沉澱一下。
“等你習慣了這裏之後,我會給你自由的。”
“習慣!多久才算習慣,一個月,一年,三年,五年還是十年?”朱蕊依然沒有看他,但是語氣卻是冷冷的。
她已經快要忍耐到極限了。
顏譽那一直沒有消息,蘭月爾擎雖然對她好,但卻處處限製她的自由,如果沒有蘭月銘或他陪著,她根本走不成碧軒國皇宮這座美麗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