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漢城,醉仙樓......
“裘海正,沒見有客人來,你要死了?!不會招呼客人?用不用我再教你幾次?”
裘德貴看見有客人上門還擱哪兒慢悠悠收拾別桌的小二裘海正喝道!
剛剛醒過來有些迷糊,還不清明心裏一直暗啐了該死得不能再死的裘德貴裘二狗的裘海正,收拾起來確實有些散漫,不知道他是沒注意到來的客人呢還是壓根不想去搭理。
聽到老板的聲喝,心裏再誹謗,他還是腳下步子不慢的去食堂吩咐該上的菜。
裘德貴的心情與好和天氣並無太大的牽連,生意好他的心情便好,若是三五天無人登門,那他可能就要猝死於此。他今兒個心情就有些憂鬱...
且看那坐於廳上,有些年歲的老人,看上去就自帶有些滄桑感。花白散開蓬鬆的發絲上些些灑灑的有水珠,露天而來,淅瀝的雨打濕了他單薄打有補丁的衣衫,頭上帶有一頂有兩個小洞的鬥笠。
他斜挎的坐著,一隻腳踏在長凳上,拿著煙杆的手放在膝蓋上,煙嘴的位置剛好夠到嘴。廊漢的這種天氣還是有些冷,風一吹那潤了的衣衫,冷得會讓人直打寒噤。看他那身行頭,倒是沒有那種冷得發顫的樣子,麵色紅潤,可能是他那腰間別的酒壺裏的燒酒讓他不懼這股股寒意。
他那姿勢加上吞雲吐霧的模樣,看上去有股說不出的意味兒,說不上來是瀟灑還是蕭瑟。
他那那隻拿在手上黃銅質色的煙杆的不知道涼不涼,他那一口口的嫋嫋青煙不知道在這陰涼的天氣會不會給他帶去一點暖意!
食客不分高低貴賤,進門且是高朋。裘德貴雖是有些勢利小人,但他處世為人這麼多年肯定知道八麵玲瓏。雖說這小老頭一看就不是能出得起大錢的主兒,但誰和冷冰冰的銀子都無仇,錢多錢少皆上帝。裘德貴呆在櫃台有一會兒,還不見裘海正端著東西出來,有些蹙眉,輕提衣衫快步走向後台的廚房。
剛走兩步就整好遇見拿著一壺酒和一碟花生米出來的裘海正,他接過裘海正手裏的花生米,眉頭一皺,沒多說話。示意他去拿接下來的東西,就端著東西朝那客人走去。
“客觀,您的酒菜,剩餘的馬上上哈!這天兒冷,你先自酌自飲兩口暖暖身子!”裘德貴笑著把東西放桌上,開口說道,一絲不苟。
那老頭看了一眼端菜上來的裘德貴沒說話,隻是輕笑點頭帶過,示意裘德貴不用管。依舊是那個姿勢,口上還是繼續砸吧砸吧他的旱煙,吞雲吐霧。換做平時,食客多的時候肯定有人嚷嚷;“老頭,你那東西嗆人得很,趕緊給滅了...”
等到店小二裘海正把那牛肉端上來的時候才拿下手裏的煙杆子,往地上磕了磕,抖落出裏麵殘餘的煙茬。“呸!”砸吧了半天旱煙,嘴裏一腔口水,往地上一吐,那家夥,好不惡心。怪不得剛才不和裘德貴搭話,看得裘德貴有些口角抽搐,又毫無辦法。
依舊是之前那個姿勢不過好像是那隻腳有些發麻,換了另一隻腳蹬在板凳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花雕,手裏夾著一塊肉往嘴裏送,那模樣,好不愜意!
...
“那依兄長的意思,這周戎生當真怕是命不久矣?!”本就稀少的幾桌食客,怕是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個邋渣老頭,也是這老頭除了看上去寒酸些似乎根本沒有地方值得他們去注意。依舊是憫人悲天的討論不屬於他們這個層次的家國大事。
當然,目前除了這家國大事更值得談論的當屬那正躺在王府內昏迷不醒的周戎生了。更是有人專門打聽周戎生的消息,讓自己和別的人吹牛搬扯的時候更有談資!
“那可不,據說用不了多久都要準備後事了,這可不是我胡謅的!”離糟老頭隔了兩桌的那一桌子食客,在探討著那人的生生死死。
“李兄說得沒錯,我也是聽見了,那府內據說先在都是死氣沉沉的,北燕王爺難得尋回兒子,本該心氣兒大好,可這才幾年啊?唉......”另外一個人有些附和之前剛剛說話的那個食客,語氣更像是悲天憫人。
“放屁!我這可是正道消息,我家二表叔是府內人,他說他們小世子活蹦亂跳好著呢!一群一天隻知道吹噓拉帶的小人物,自己家中三餐都還在沒著落,還有心思去擔心別個錦衣玉食的王孫?”那位的話音剛落,和他們相鄰一桌的聲音就冒了出來,像是聽了那桌的話有些嘲諷,直接開口相譏!
“好你個李二狗哇!你家王府內還有親戚呢?你怎麼不說北燕王爺是你祖父呢?!”聽見不僅反駁自己觀念就算了,還唇舌相譏的鄰桌食客,那個之前開口的李兄肯定有些憤懣,直接叫出了那人的小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