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裏,楊奕一直在救治張生。
“你站起來試試。”楊奕用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對張生說道。
張生望著自己的腿,始終不敢站起來。
看著張生這幅慫樣,白宇皺皺眉,不滿道:“猶豫什麼啊,站起來啊?”
張生望了一眼白宇和楊奕,眼裏滿是複雜的神情。
“你相信鬼骨大師嗎?”楊奕突然開口道。
張生點點頭,道:“鬼骨大師的功績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那你就應該相信我。”
張生似乎還在猶豫。
“張生,站起來。”
張生雙手扶著椅子,白宇楊奕見狀,立刻站在張生的兩邊,扶著他。
慢慢的…一點一點的…
這隻是個很短的過程,卻好像用了張生很多時間。
他站起來了。
驀然,張生又坐下。癡癡地望著自己的腳。
而白宇,卻覺得非常不可置信。
“楊奕,他剛才真的站起來了耶。都這麼多年了,你竟然還能將他治好。你簡直…”放在現代,這種情況,你除了截肢,別無他法。沒想到在古代,竟能有人將現代都解決不了的事解決。
“謝謝你們…”張生沒有激動,倒是令楊奕有些吃驚。“那一年的那一天,是我噩夢的開始。記得當時,我和我們村的幾個少年出去玩,摘野果子。不料有人將果子扔向了一輛馬車。衝撞了坐在裏麵的那個人。馬車旁邊的侍衛立刻拔刀對著我們,我們因為怕都忘了跑。馬車裏的那個人走出來,當時我們蠻驚喜的,是丞相大人。最親民的丞相大人。我認為他不會罰我們,也確實沒讓我們失望。那個人讓我們去他府上玩兩天,說是很久沒看見這麼活潑的孩子了。我們都很高興,其中呼聲最高的就屬阿音了,他的哥哥,在那個人的府裏打雜。本來我們想回去給父母捎個信,結果那個人說他會讓他手下傳信的。於是我們就這樣,上了賊船…”張生說完這段話,心裏仿佛鬆了口氣。
“後來呢?有發生了什麼?”
“後來?”張生自嘲一聲,繼續說,“那個人待我們確實挺好的,每天都陪我們去京城玩兒,買好吃的,玩好玩的。有天夜裏,我睡不著,在府裏亂逛。當時差不多要到子時了吧,挺晚的。我不知道怎麼走的,竟走到一個偏院。因著月色,我瞧這個小院子挺舊的,連下人們住的地方都比那裏好。或許是年少氣盛吧,那時的我好奇心極強,我趁著月色走進院子。發現外麵和裏麵還真是不同。外麵如此老舊,裏麵卻修得非常好。這院子還很大呢,我走了好一會兒在走到有屋子的地方。我看見,有一間屋子是亮著燈的,當時的我,很緊張,也很興奮。覺得那是一次終身難忘的經曆。後來告訴我,真的是應了終身難忘這四個字。我越來越靠近那件屋子,裏麵傳出來的聲音聽得越來越清楚。罵聲、哭聲、笑聲……我不知道是誰在裏麵幹什麼,但我的腳就是控製不住往那裏走去。我的身子貼在窗邊,越來越懷疑裏麵的人是不是阿音和那個人。我在窗口上戳出一個洞,看清楚了裏麵的人…和裏麵的人做的事……沒錯呢,那就是阿音和那個人!他們…在裏麵做著惡心的事情!當時我腦子一下就懵了,聽不到聲音,看不見東西,唯一的念頭就是逃走。沒想到,我摔了。”
張生已經說不下去了,麵對這段難堪的往事,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再想起!
“阿音的哥哥…”白宇好像察覺到了一絲什麼。她顫抖著聲音問。
“阿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