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兒,跟我走,我送你回家。”
周喏一聽,慌了神:“將軍!喏兒知錯了!您不要喏兒了嗎?我已經是將軍的人了,如果將軍嫌棄,喏兒真的沒法……沒法活下去了!”說著竟然跪倒在地。
王析在一旁冷笑旁觀。張尋感覺很無語,心說周喏啊周喏,你這跟碰瓷有什麼區別。趁我醉酒就來了一出美人計,死活都要我負責,這個啞巴虧,不能吃!
張尋也不勸周喏起來,一把將其攔腰抱起:“別哭了,見了你爹,我自有分辯。”
節度使府,周岌見寶貝閨女竟然被送了回來,臉色十分難看。
“張將軍,喏兒究竟犯了什麼錯,你要這麼對她?”
張尋死死盯著周岌的眼睛,過了一會,才說:“周使君,你這麼做事,讓我很為難啊。”
張尋的話讓周岌琢磨了很久,到底什麼意思?難道他什麼都知道了?不可能啊!
“可你這麼做,也很讓我為難啊,你就把她這麼送了回來,我這閨女以後還怎麼見人?”
“嗬嗬。我張某人昨天的確貪杯了,但酒後可以有戲言,辦事卻不能兒戲吧?特別是嫁閨女這種大事。周喏好歹也是一節度使家的千金,這像個什麼樣子?哪怕送個婢女,也比這光明正大。她到底是不是你親閨女?”
周岌被說得掛不住臉,歎口氣說:“唉!確實是我糊塗了,昨日乘著酒興,報恩心切,就辦下了這樣的糊塗事。但我是一片好心啊,絕對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樣……”周岌說得是實話,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倒貼閨女這種事,還能有人不樂意。
“的確是美事一樁,如今變得不美,一是周使君辦得草率。二是,也是事有湊巧啊。”
“何事湊巧?”
“恐怕周使君還不知道,我早已有婚約在身,未過門的妻子,乃是楊公的幹女兒。所以,周使君的美意,我怕是無福消受了。”
“竟有這等事?”
“正是。”
“這……”周岌眼珠子轉了幾轉,說:“倒也無妨,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
這話可把張尋驚著了。什麼?聽周岌的意思,竟然想讓自己閨女做妾?
“這可萬萬使不得,周公的千金,怎能做妾?”
“做得。”
“做不得。”
“做得做得。”
“做不得做不得。”
周岌忽然作色道:“張將軍這也要推辭?難道我周某人在你眼裏就如此不堪?我的親閨女給你做妾都不配嗎?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周某人再無麵目再見將軍了!”
周岌看來真的有些怒了。張尋不想現在就撕破臉皮,無奈的歎了口氣:“唉!使君這又是何苦?某隻是不想委屈了令愛。罷了罷了,既然您如此堅持,我就答應與喏兒的婚事,不過……”
“不過怎樣?”周岌轉怒為喜。
“要等我與正室完婚之後,才可迎娶令愛。否則與禮不合。”
“沒問題!”
回去的路上,張尋想了一路,總覺得事有蹊蹺。周岌為什麼就那麼急著要把閨女嫁給我呢?不惜做妾,不惜放下臉麵,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報恩?張尋不信。但是真相到底是什麼,他又一時半會想不明白。一到家,他就趕緊讓人去叫施驚墨。
王析還在府上沒走。張尋隻好硬著頭皮,再來見這個未過門的妻子。
“送走了?”
“嗯。其實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不用說了,賀齊他們都跟我說了。我也知道你沒有納妾。但這些並不重要,別以為我真的吃了你的醋,我根本不在乎這些。我來見你,一是幹爹要求的。二是,為了我弟弟洛歡。”
“洛歡沒回長葛?”
“沒有。他雖然賭氣走了,但其實還想在你這從軍。哼,也不知道你這裏到底哪好,就迷了他的心竅。他嘴上沒說,但我明白他想讓我來說情。話我已經帶到了,你給不給這個麵子,我也說了不算。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告辭!”
王析說完轉身走了。張尋忽然有種想挽留的衝動,但又似乎沒有理由。他隻是將賀齊叫過來,讓他去把王澠找回來。
不一會踏白都都頭施驚墨來了。張尋把昨晚和今早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你說周岌這是為了什麼?”
施驚墨說:“屬下倒是有一個猜測。不過暫時還無法證明。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不出一個月,周岌定會派人來找將軍。到時,屬下一定會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