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駱冰煜被害的案件,似乎已經結案。對於刑天的審訊很順利。隻是,刑天一直想要了解的答案,明力無法告訴他。
在看守所的醫院裏,刑天十分虛弱。明力來看望他。大夫告訴明力,刑天中的毒對神經係統造成了永久性損傷,所以未來刑天都會出現局部的間歇性神經麻木狀態。
刑天:“一直以來幫助我和奶奶的都是駱冰煜教授?”
明力點點頭。
刑天:“我不明白。在駱教授去世後,我仍然收到過教授的信息。”
明力:“調查過了,給你發出信息的是一個ip電話地址,在一定的時間,這個地址觸發你的微信電話。”
刑天:“關於我做的,是為了阻止這個神秘的力量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守衛們一直守護著這個神秘的力量。就是核心力。我錯了嗎?教授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力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理智告訴自己這其實是一種偏執,雖然包括駱冰煜在內的案件相關的人都相信存在一種神秘的力量,但是自己卻不知道如何才能說服這些人。
應季薄釗的要求,明力向領導申請,給看守所裏的明力準備了紙墨筆硯和絹布,絹布由季薄釗提供。季薄釗告訴明力:“救一個人比關住一個人更重要,即便犯了死罪,給這個人一個心靈的出路都至關重要。”
明力了解到刑天的故事。刑天的奶奶原本在貴州青岩鎮快樂的生活,是鎮子上有名的才女,很小就表現出繪畫的天賦,並且有一位很有名的畫家教她。可是在14歲那年,刑天奶奶在學習畫畫下課後,被人販子擄走,拐賣到刑天的家鄉。刑天的爺爺當時已經30多歲,買下了奶奶。14歲的少女自然不願意在這個窮山溝裏生活,每時每刻的反抗就是奶奶的生活方式。但是一個14歲的少女應對的是一個村子的愚昧邏輯:女人被買回來,就屬於買她的那個男人了。逃跑和反抗帶來的,是強奸、毒打和全村人的冷眼相對。就像看山上的雨水和陽光一樣,對於奶奶的反抗置若罔聞。奶奶就是這樣在他們的眼裏“瘋”了。
可是後麵的故事從刑天的角度,刑天奶奶的角度,以及明力事後了解的角度,就不自覺的產生完全不同的看法,可是當事人是刑天的奶奶,誰也無法獲知經曆了世事變故的這個女人,內心裏的快樂憂傷——也許這才是最悲哀的女人。
事實是:刑天奶奶生下孩子之後,雖然還有反抗,但是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個村裏的生活,直到帶給自己痛苦的丈夫已經去世,奶奶讓刑天的爸爸媽媽離開這個小村,自己仍然沒有離開。刑天出生,奶奶就全心全意的照顧刑天。畫畫是奶奶最快樂的時候,在刑天很小的時候,奶奶遇到了駱冰煜教授。後來駱冰煜教授就一直在資助刑天的奶奶。教授也成為這個農村老婦人最大的心理支柱。
明力懷疑駱冰煜資助刑天奶奶的原因和八十七神仙卷有關,經過調查,刑天的奶奶在青岩鎮的繪畫老師很巧也是駱冰煜的老師。這位老師同時也是墨鈐和季薄釗的老師。墨鈐和季薄釗也都清楚刑天奶奶的故事。
雖然刑天殺害了四個人——應該是4個守衛——明力仍然全力幫助刑天在看守所裏能夠找到自己心靈的出口。給刑天提供了繪畫的工具。
在明力的幫助下,青岩鎮刑天曾經用氣體毒暈的老太太——刑天的姨奶奶——來到看守所看望過刑天。關於奶奶的故事,刑天終於從另外一個角度了解到。刑天似乎完全的失落在空洞的世界當中。自己一直堅持的,最終將自己引向毀滅自己的方向;自己一直對付的,事實上是一直支持自己的力量。不知道什麼原因,明力看到刑天,很理解刑天此時的心態,那種深深的黯淡,似乎沒有希望之光能夠照射進來。好在有繪畫這件事情,可以將刑天的心靈暫時喚醒,也隻有在繪畫當中,刑天似乎才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雖然殺害4人的刑天最終將接受法律的製裁,但是這樣一段等待審判的時間,明力還是希望刑天可以找到這一段時間的希望。
雖然刑天的神經係統間歇性的產生麻木感,但是在牢房中每天都堅持繪畫。他畫的是他最熟悉的——八十七神仙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