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離想起自己口袋裏的東西,那個裝著芳烴的小瓶子已經沒有了,剛才用來對付刑天。辛宇琦也是自己要殺死的人,沈桐離用仇恨的眼神看著辛宇琦,暗自思討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辛宇琦:“不奇怪為什麼我不綁著你嗎?你剛才差點殺了刑天。你本質上是一個殘忍的人,和駱冰煜他們都不同。”
沈桐離:“刑天,原來他叫刑天。”
這時候沈桐離才發現駱妌在幫助季薄釗救那個叫刑天的人。
沈桐離:“駱妌,季爺爺,這個人就是殺害駱教授的人!你們在做什麼!”
駱妌:“他中毒了。”
沈桐離不能理解,自己就是要讓這個人中毒。
辛宇琦:“本質上和我是一樣的人。隻是,你比我晚生了十幾年,所以,你是守衛,而我不是。沈桐離,你的名字就像那首詩‘其桐其椅,其實離離’,你知道是誰起的嗎?”
沈桐離沒有理辛宇琦。
辛宇琦接著說:“你應該知道,駱冰煜。他那個時代,他是所有守衛的隊長,他在你們很小的時候就在挑選你們。事實上,我曾經以為我是守衛。我在很小的時候就這麼認為,我也一直按照守衛的要求去做。熟讀古書,臨摹古畫——守衛的第一個條件就是畫畫。”
沈桐離並沒有仔細聽辛宇琦的話,而是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是一棟二層的建築,地麵和牆麵都是粗糙的水泥,樓梯沒有扶手。房間裏有一張很大的工作台,上麵筆墨紙硯俱全,樓上不知道是什麼。沈桐離希望可以找到能夠用來襲擊的東西。沈桐離看看周圍,除了辛宇琦、季薄釗和駱妌之外,房間這一層應該沒有其他人。桌子上放著的各類毛筆中,沈桐離看到了駱冰煜專用的修改過的白描筆。這種白描比雖然和其它白描筆看上去相似,但是筆尖完全不同,所以在很細微的局部線描中,都可以畫出有力量的,頭部和折角處有棱角的線條和造型。沈桐離對這種筆很熟悉,這個時候,他將之看成了一種武器。
事實上,駱冰煜在教會沈桐離使用這種他自己改造的筆的時候,就曾經告誡過:“筆用來畫畫。有一些筆可能有作為武器的功能,但是,真正的畫家絕不會這麼做。我們有自己的選擇權,不是我們能不能,而是想不想。要時刻警醒。”
但是經曆了這麼多死亡之後,沈桐離已經完全顧不上駱冰煜生前對自己的訓誡。這個時候,沈桐離心理隻想著一件事:如何可以幹掉辛宇琦!
辛宇琦似乎有很強的談話欲望:“駱冰煜選擇守衛是隔代選擇。”
這時駱妌和季薄釗轉過來麵對著辛宇琦。季薄釗說:“刑天中的毒可能對於他的神經係統有損壞,需要大量的生理鹽水稀釋,也需要一段時間的代謝才能真正恢複。”
刑天躺在一張單人床上,臉色蒼白,仍然在昏迷中,手不時有一點抖動,胳膊上掛著吊瓶。沈桐離非常生氣的大吼:“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救這個人,他是凶手,是殺害我爺爺和你爺爺的凶手,他應該死!還有這個人——”沈桐離轉頭看著辛宇琦,眼睛似乎一點就會燃燒出一團火焰。
辛宇琦卻笑了:“我真的很喜歡你現在的狀態,這說明你才是可以和我們合作的守衛。現在,讓我告訴你關於西壁朝元圖的秘密吧。”
沈桐離冷笑道:“難道讓我把東西壁朝元圖畫下來?”
辛宇琦沒有笑了笑沒有說話。
季薄釗:“我需要一些醫務設備,駱妌會幫助我。”駱妌點點頭。
辛宇琦拿出電話正在撥電話。
此時沈桐離出乎意料的衝向辛宇琦,一隻手利落的抄起桌子上駱冰煜專用的那種白描筆筆頭,狠狠的朝辛宇琦的脖子刺過去。辛宇琦反應也很迅速,躲開已經來不及,趕緊偏開自己的頭,轉一個方向。沈桐離用力很大,兩人都倒在地上。辛宇琦一邊用手摸著傷口,一邊從口袋裏抽出短刀對準沈桐離。
辛宇琦脖子上的血流如注,但是仍然警惕的將刀對準沈桐離的胸口,沈桐離手握著尖利的筆尖正準備進行下一次攻擊。駱妌抱住了沈桐離的胳膊,季薄釗用一大塊繃帶過來給辛宇琦包紮。
辛宇琦:“你學過的解剖不是用來畫畫,而是攻擊別人,很好!”
沈桐離:“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放開我,我是在為我爺爺,駱爺爺報仇!他可能殺害了更多的人。”
駱妌也用盡力氣阻止像一頭公牛一樣的沈桐離:“我也恨他們,但是我們忘了明力警官嗎?還有曾姐,他們會抓住辛宇琦的。現在,你不能和他們一樣!”最後的幾句話,駱妌差不多喊出來。
季薄釗蒼老的額頭上滿是汗珠。趕緊用緊急醫療處理辦法幫助辛宇琦止住流血。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眼神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