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成此時心情複雜,疑惑、悔恨、苦澀夾雜在一起,無法用筆墨形容。
他之前是看不起秦木的,這個年紀輕輕、跟個江湖騙子似的家夥,能有多麼高明的針法?
之前在蕭梓萱麵前,秦木答應他上門切磋針法,汪天成也以為秦木隻是不想在蕭梓萱麵前丟臉,隨口說說而已。
所以今天秦木有膽量找上門來,讓他很是意外。
而秦木剛才施展出的神乎其技的針法,更是讓他非常非常的意外。
他輸了。
輸得幹淨利落。
秦木竟然真的會太乙神針。而且不是殘缺的版本,是完整的太乙神針。
那樣的出針方式,那針尖在內力的貫注下在人的視網膜留下的輕微顫動幻影,都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事實。
數百年間,從沒有聽過太乙神針傳人出世的消息。
現在,這個人就在眼前。
如果這個消息傳播出去,一定會讓無數人為之瘋狂吧?
“師父,你怎麼會輸?這不可能啊。”
“就是啊。他的針法一點兒都不好看嘛。”
“那麼快就能治病嗎?很讓人懷疑。”
師父主動認輸,讓汪天成那些心高氣傲的徒弟沒辦法接受。
這群蠢材!
汪天成根本懶得嗬斥他們了,隻是揮手驅趕到:“別說了,你們都出去吧。”
轉眼間,那些徒弟以及患者們全都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秦木和汪天成兩個人。
“這就是太乙神針?”汪天成問道,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
“看來你的眼光還不錯。”秦木點頭。
汪天成一臉苦澀,說道:“我要真眼光好,就應該早早看出來你不是普通人,而不是輸給你以後才後知後覺。”
“龍關針法雖不如太乙神針,但也不錯了,你不必妄自菲薄。”秦木說道。
“爺爺整天教導我,人外有人。我現在明白了。”汪天成說道。“你開個價吧。”
“什麼價?”秦木不解地問道。
“神針王那塊匾,是我們汪家的傳家之寶。我不能把它給你。你開個價。我買下來。”汪天成說道。
秦木眼睛微眯看著汪天成,一時不語。
“你想要多少?”汪天成被秦木這樣的眼神看地很不自在。
“我不要錢。我就要匾。”秦木給出了明確的答複。
“你……”汪天成差點兒吐血。“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我其實沒有深仇大恨,何必做的這麼絕呢?”
汪天成知道,如果這匾讓秦木摘走了。那麼他這家財源滾滾的店也不用開了。
更重要的是,汪家的名聲也會遭受重創。
“我隻是履行賭約而已,怎麼叫做的絕呢?”秦木不為所動道。
“汪家的人說話自然是算數的。這匾,就送給你。”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間響起。
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銀色唐裝,鶴發童顏的老頭子滿臉紅光地走了進來。一臉笑意地看著秦木。
看到老人的出現,汪天成大吃一驚,恭敬的叫道:“爺爺。”
“天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一直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現在知道了吧?”
“爺爺。我錯了。”汪天成滿臉羞愧地說道。
“嗯。知錯就好。你還年輕,前路還遠著呢。”老人滿意地說道。
“是。爺爺。”
老人這才把視線轉移到秦木身上,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他,像是在打量什麼奇珍異寶。
“年輕人貴姓?”老人突然間開口問道。
“姓秦。”秦木答道。也知道這一臉仁慈的老人,應該就是汪天成的爺爺,針法大師汪九龍。
“真是少年有為,不知師從何人?”老人打量著秦木,問道。
“我師父說最好別張揚他的名號,所以恕我不能告訴老爺子。”秦木說道。
“無妨,無妨。”汪九龍點了點頭,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剛才我在門外聽說,你會太乙神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