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之恩,永世難忘,惟望小姐,珍重珍重。”幾行小字,然後是一幅畫,畫中兩岸是山,中有小河,一枚小舟現於河上,舟尾一蓑衣老翁正在搖擼,舟中一綠衣少女,遞兩粒青梅於一藍衣少年,一位美婦人立於旁邊。
梁幼貞一見此畫,心中一動,那場景仿佛在哪曾見過一般,想起那位公子兩次相遇所說的話,急切淩亂,卻並不似有意欺騙,而自己既然從未與此人有過交集,為何卻在夢中曾夢到過他呢?莫非真的與他有前世之糾葛?奈何橋上,自己飲盡孟婆湯,斷了前塵,而他卻未飲孟婆湯,所以記得前世,記得自己?他既是唐繹,那閻皓宇便是他前世的名子麼?前世我又是誰呢?竟然前世有緣,卻又為何今生無份?我大仇未報,就算是報了仇,我也自是萬劫不複。
梁幼貞癡癡地想著,找來紙硯,提起筆,尚未著一字,淚便落下……
“嗯,哦……”女人的低吟,男人的低喘,歡快又壓抑。
李楠與印兒,這一對大膽的男女,這回跑到宅院深處的藏書閣裏,正在得趣之時,忽然將那書架撞倒,那些個經史子集倒了一地。
兩人都嚇了一大跳,匆忙起身,收拾停當後,李楠又抱著印兒就要求歡。
印兒卻拒絕道:“你們男人總是如此,需要時就心肝寶貝,不需要時就將我們扔一旁,想想真是無趣。”
李楠立即賭誓:“這段時日,要陪公子趕考,實在沒有法子,但我沒有一天不把你放在心上的。”
印兒又道:“慣會騙人,如今你我這般偷偷摸摸像什麼樣子?莫非要一輩子這樣?”
李楠哄道:“自然不是,我對你的情誼,公子也是知道,現在有等個合適時機,也許公子高中之後,我一定乘機向公子夫人提要求,讓他們把你許配給我。”
印兒又道:“我看未必答應,我們小姐如今在府裏日子過得極不順心呢!”
李楠詫異道:“你們小姐還不順心?合府上下哪個不都知道三夫人最得寵,都恨不得巴接上了才好。”說著將印兒拽入懷中,手探入衣中,摩棱起來,引得印兒陣陣嬌喘,抽出他的手,道“先別鬧了,我們小姐雖然表麵風光,但是,我看那公子對我們小姐和小少爺關心甚少,有人在時意思一下,多半是流於麵子上,無人在時,倒冷著一張臉,視若無賭,實在是薄情寡意。莫非是外頭有人了不成?”
李楠停下手中動作,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我也想不通,三夫人貌美如花,小少爺也機靈可愛的。不過這次我陪伴公子趕考,有聽說他對一位姑娘動了心,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
印兒趕忙追問:“什麼姑娘?”
李楠道,“就是他結拜義弟汪恒山的表妹,姓梁,聽著好似已見過兩次,不過這梁小姐是要選秀女進宮的,想必也是鏡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