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兩人又聊了許久,十分投機,直聊到二更天,李楠多次過來喚閻皓宇,這才回去安寢。
次日閻皓宇尚在夢中,就聽到敲門之聲,李楠應門,原來王誠過來拜見了,約他一同下樓用早餐,閻皓宇急忙起身洗漱,便與他一同下樓,店家已備好早餐,都是極簡單又具地方特色的點心:五色蒸糕,竹籠餃子,還有幾碟小菜,配上白粥,閻皓宇昨夜一直飲酒卻並未用飯,此時倒有些餓了,端起碗便喝起粥來,王誠卻坐旁邊不動,閻皓宇正奇怪,卻見王誠隨行大漢中的一個,極其小心的用一根銀針探了下所有的菜式,另一大漢更是隨身拿出個小盅並一銀勺,挖了一勺粥於盅裏自己先吃了一口,過一會再將碗移到王誠麵前:“公子請用。”閻皓宇一見這陣式,當場驚呆了,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在天色還早,隻有右邊隔了幾桌遠有一個公子在用餐,卻是沒注意到這一幕,而站立旁邊的李楠也是下巴都要掉下來的樣子。王誠卻好像渾然不覺,接過粥吃了幾口,歡快道:“這個味道卻還不錯。”那大漢便又開始試其它菜式,閻皓宇忍不住道:“賢弟,你為何這般小心?”王誠卻疑惑道:“啊?唐兄何出此言?什麼小心?”閻皓宇笑道:“何以每道菜都要銀針探試?莫非還怕有毒?”王誠恍然,便囑咐左右兩隨從:“好了!你們不必至此了!”左邊那位卻道:“公子,出門之時,夫人特意有交待…”王誠打斷道:“你們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聽夫人的,我說了,不必至此。”那兩大漢相互交換了下眼色,便垂立旁邊,不再言語,王誠立即向閻皓宇一抱拳道:“家人過於小心謹慎,請唐兄莫見笑。”閻皓宇見他衣著舉止,又見他樂於收藏名畫真跡,知他必定鼎盛之家的公子,想必適才隨從口中的夫人,也是位關心則亂的母親,便理解的點了點頭。
王誠又讓店家為隨從又置了一桌,邀李楠與他們一同吃飯,自己則與閻皓宇邊吃邊聊,十分的開心愜意。忽然隻聽“咣當”一聲,門口一桌上的碗跌落在地,碎成一片片,熱粥濺了一地,熱氣騰騰,卻是因為兩個人從門口進來時,其中一個人的衣袖拖到了碗上所致,那兩人打破碗,卻像沒事人一樣,隻管往裏走,那坐在桌邊的人腳上肯定也燙到了,隻聽他斥道:“哪裏來的兩個野東西,打破東西就走,連個不是都不賠?”再看那兩個人,都是穿著灰色長衣,頭戴黑紗帽,黑紗倒是遮住了整個臉麵,兩人腰中都別著長劍,渾身上下透著神秘和煞氣,閻皓宇聽桌邊那人說話聲音有點熟悉,待想去看,卻被其中一個灰衣人擋住了他的臉。灰衣人聽桌上人這樣說,便停住腳步,走在後麵的那個態度傲慢地用手指了一指桌上發話的人,卻不說話,又要往裏走,桌邊人看他們如此氣焰囂張,氣得拍案而起,大怒道:“給我站住!”閻皓宇定眼一看,那桌邊人卻正是汪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