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皓宇此時已無心再看那些個四書五經,便想下去走走。李楠便要跟隨,閻皓宇道:“我自去逛下便回,你在此安頓好,不便隨同。”李楠領命。
閻皓宇走著走著,便行到一條街市之中,這街市繁華異常,商品林林總總,應有盡有,他走到角落出一個不起眼的賣舊書畫的小店子裏,名曰:“名畫齋”駐足觀看,那店家頭戴一氈帽,身穿一灰黑綢鍛衣,八字須,綠豆眼,看著便知精明算計,原本是籠著手,靠在牆邊,一看客人上門,便趕緊招呼:“公子,快來看看啊!這些個字畫可都是出自名家之手。”閻皓宇看中一幅《仕女圖》,便展卷細看,這仕女圖明顯是模仿他父親的筆法,而且故意做舊,若是旁人看來,倒可以假亂真,但閻立本之畫,閻皓宇幾乎每幅都細細觀察過,甚至好多幅都看著他一筆一畫書成,筆法走勢,上色勾勒,全部了然於心,這幅畫作,線條粗陋不說,繪色上更是深淺不一,隻是這圖卻讓閻皓宇憶及父親,故而眼神中流露出念念之色,那店主隻當他起了要買的心思,趕緊上前道:“公子一看就眼力非凡,看中我鎮店之寶”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神秘兮兮的湊近閻皓宇說:“這幅畫據說是唐朝大畫師閻立本所作。”閻皓宇忍不住笑出聲來:“既然你說是我父…”自知說漏嘴,又收回來“這畫連個署名都沒有?你憑何判斷是閻立本所作?”那店家道:“公子有所不知啊,正是因為沒有署名啊,傳說這畫原是閻立本棄之不用的舊稿,被仆人收來,又被有眼力見的人發現收購,據說最後收藏這一畫作的也是一大官,後麵犯事抄了家,這畫方才流傳之民間啊。”閻皓宇一聽,父親的棄稿,都會自己集中起來親自焚燒,斷不會有第二人接觸,沒想到後世竟然編出這一番“典故”。店家見閻皓宇沉默不語,以為他被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打動,便道:“公子,今日此畫與你有緣,何不帶走?”
閻皓宇回過神來,便搖了搖頭,轉身便準備離去,店家繞至閻皓宇身前,攔住去路,又道:“公子竟然看這幅畫這麼久,心裏自是喜愛,價格方麵自然好商量。又何必急著走呢?”閻皓宇看他攔在前方,自己也不好進退,便問了聲:“這個多少錢?”店主八字胡一撇,伸出二個手指?閻皓宇猜道:“二兩?”店主故作驚異:“公子,你可是說笑了,二兩銀子怎麼可能買到如此佳作。二十兩,我就當做與公子結緣了。”閻皓宇搖頭便要走,卻又被店主攔住,店主裝著一幅如喪考妣的樣子道:“也罷,竟然公子還了2兩這個價錢,我又覺得與公子有緣,這幅畫就這個價賣與你吧。”閻皓宇駁道:“我說二兩隻是一猜,何來還價之說?”那店家卻怎麼也不放閻皓宇走:“公子,竟然喜歡此畫,又有這麼個好價錢,哪有不帶走之理啊?”閻皓宇隻能道:“我並未帶銀子下來。”店家又道:“公子說笑了,看公子裝扮不俗,隨身不帶銀兩也有那銀票吧。”閻皓宇被逼得正覺無所適從,卻聽門口一人怒道:“你這店家,真是好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