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彎如月,卻是一柄蠻刀。
北秦派來的刺客?
刀光與爪風一擊,當的一聲,刀光淡去,爪風頓止。
王老虎的臉色鐵青。
這刺客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
可是現在在這綠柳潭之中,十丈飛紅之上,隻有兩人一貓,為了講話方便,兩人特意將護衛與家人都差散了。
這玉禾莊雖然在郊外,卻也在京畿重地。
這北秦的蠻子,竟然這麼囂張了嗎?
刺客一刀沒斬中,接著又是一刀砍了過來。
王老虎挺爪子去架,她這爪子是天星鋼所鍛,堅硬無比。這蠻刀雖然鋒利,但被這一刀之下,卻也一時半會奈何不得。
這刺客之道,講究的一擊不中,全身而退。
因此刺客也不再與王老虎糾纏,重新沒入水中。
王老虎知道自己不能追下水去,隻能在十丈飛紅上提爪警戒。
她倒不擔心有人會把這十丈飛紅給鑿沉了,這十丈飛紅之所以有個飛字,便是因為它浮性極好,就算再怎麼鑿,它也不會沉。
可是她卻想錯了,的確這水底下的刺客不會傻到鑿船,但在水底下做點小動作卻是綽綽有餘的。
不一時,這十丈飛紅竟然旋轉起來,而且越轉越快。
王老虎頓時慌了,她雖然修為在星元境,但是卻不習水性,更不會操舟。
此時船一打轉,船上兩個人都驚慌失措。
這時候,謝小貓終於找到了機會,他一躍跳下了謝蘊兒的懷抱,跑到船頭。貓兒的平衡性本來極好,無論船怎麼轉,卻也沒有阻礙貓兒分毫。
他叼起了一根纜繩的一頭,費力地拖到船頭,想往水中拋。
這時候看出來貓的身子不方便來了,這身子實在是太過弱小,力氣也不足,叼起來,拖了一點,纜繩便滑落了。謝小貓重新再叼起來,再努力。
“它這是要把纜繩放下水中去?”王老虎不解其意。
“對了,就是這樣,虎姐姐,幫幫這隻貓兒。”
王老虎勉強保持平衡,走到船頭,一發力,便將成捆的纜繩全都投進了水裏。
這一大捆纜繩形成了一個很大的力矩,因此想要轉動這船便不再這麼容易了,船頓時轉得慢了起來。
水底的那個刺客感覺到吃力,但卻並沒想到為何會突然這麼吃力。
於是他還在拚命地轉動著小船。
不知覺那纜繩竟然從水中如同遊蛇一般纏了過來。他越是轉動,這纜繩便越是糾纏。等刺客發覺之時,他的身子已經被纜繩給捆了個結實,再也動彈不得。
船這時候停了下來,王老虎和謝蘊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卻見謝小貓又叼住纜繩 ,這回是往回拽。
王老虎這邊沒費多少勁兒就領會了謝小貓的意思,開始往回拽纜繩,將濕漉漉的纜繩一點點拽上來,最後一拽,竟然拽上來一個捆成跟粽子一般的北秦刺客。
這北秦刺客全身被捆,又在水中泡了許久,剛被拽上來時,便已經不省人事了。
王老虎卻也不慣著他,直接一腳踩在這刺客的肚子上。
噗,一口水從刺客的肚子裏吐出來,王老虎腳下發力,這刺客連連吐水,倒是終於醒過來了。
王老虎把鋼爪子來回磨了兩下,頓時火光四濺。
她把左手往刺客臉上一搭,冷笑道:“你為何要行刺我們?”
刺客不肯回答,把頭一偏。
王老虎知道這種刺客向來不畏死,因此自己是審不出什麼來的。
這時候,岸上一個白衣身影突然向著這邊揮手,揮了兩下,竟然踏水而來。
“謝小鳥,還不給老娘死過來。”
王老虎這一聲吼之後,那白衣身影便踏著水向十丈飛紅飄過來了。
這一襲白衣,手中一柄羽扇,儼然謝東山當年的樣子。
“這是你們捉到的?”謝靈鶴有些不敢相信。
“那是當然,不過也多虧了這隻貓兒,這隻貓兒成精了,竟然這麼靈性,能幫著我們捉刺客。”
“可不是嘛,我倒覺得伯父的這個生日禮物才是最貴重的。“謝蘊兒抱著那貓兒又摟又親,那貓兒眯著眼睛,似乎十分享受一般。
“那我把這刺客帶走了。”謝靈鶴似乎很怕王老虎,也不想跟王老虎多呆,因此一提那刺客,直接跳上水麵,飄然而去。
“死小鳥,”王老虎罵道,“竟然又搶老子的功勞。”
“虎姐姐,這可不是你的功勞,這是謝小貓的功勞。”
“謝小貓?你還給這貓兒賜名賜姓了?”
“有何不可,它可是我們的救命恩貓啊。”
謝蘊兒懷裏的謝小貓眼睛頓時眯起來,上天待自己不薄,終於可以開始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