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被這冷不丁的一腳跺得“嗷”地叫出聲來。
班長似乎已經被他激怒,說道:“你還叫,叫個毛。”然後咬著牙在劉東屁股上跐著。
劉東憋著臉,不再出聲。
過了一會,班長才把腳從他身上移開,然後說道:“你們這些慫兵,不要以為自己姿勢多好看,也隻是比他略微好那麼一點而已。”
江臨風聽到“慫兵”兩個字,腦際不由自主想到那句“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於是,他的嘴角隱隱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班長繼續說道:“你們知道鋼鐵是怎麼煉成的嗎?就是不怕痛,不怕打。怕痛就成不了好鋼,怕打就會變成廢鐵。”
江臨風心裏暗想:“原來你才是鐵匠。”
“起立,向後轉!”
“躍進!”…“臥倒!”
“躍進!”…“臥倒!”
……
江臨風發現自己對於這組口令已經有些麻木了,但他的身體畢竟是活生生的,每次臥倒時,手肘那種如同撕裂般的痛楚,依然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自己並不是一部隻會服從口令的機器。
他想自己要真是機器也倒好了,就不會感覺到痛苦了。
隨著“噓”地一聲哨響,江臨風他們從地上爬了起來,指揮員宣布休息十分鍾。
江臨風心想:“終於可以緩一下了。”
休息的時候,江臨風和肖廣順背對背靠在一起坐著,肖廣順拋了根紅河煙給江臨風,兩人點燃後,滋滋的抽著。
肖廣順說道:“老子今天又出血了。”
江臨風笑道:“你不是前幾天才出過嗎?”
肖廣順道:“是啊。”
江臨風鄭重的說道:“看來你有點不正常啊,這個月居然來了兩次。”
肖廣順這才恍然,接著用手肘抵了抵江臨風,哈哈笑道:“你個壞人。”
此時,離訓練場不遠的山坡上,一群牛正埋頭啃食著地上的野草,一個牧童拿著竹條跟在牛群後麵。
那牧童發現山坡下訓練的士兵後,便佇立在山坡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看。
江臨風發現那牧童後,便對肖廣順說道:“好羨慕山上那放牛的。”
肖廣順道:“有啥好羨慕的,你不來當兵,還不是可以和他一樣。”
江臨風道:“是啊,正因為我來當了兵,所以才羨慕他。”
肖廣順道:“你看他望我們的樣子,他還不曉得有多羨慕我們呢。”
江臨風沉默片刻,若有所思的說道:“人生就象一團欲望,滿足了便無聊,不能滿足便痛苦,人生便在痛苦和無聊之間搖擺。”
肖廣順接過江臨風的話說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然後捂著胸幹嘔了一聲,說道:“拜托,不要再裝了,我早上隻吃了兩個饅頭。”
江臨風嘿嘿笑道:“吃兩個夠了啥,反正你也不長肉,吃多了還不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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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