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和甘下旨,請無雙王進宮相見。
手持聖旨的太監到了無雙王府,找不到無雙王爺,據說,他又攜妓出遊了,可能晚上回,可能明天回,也可能幾天後才回。
“要無雙王接旨啊,宮裏還等著我回話呢!”太監急得不行。
小福自告奮勇帶他去找無雙王,東奔西撲,酒樓、青樓一間間地去,老板們都說剛走不久。
太監哭喪著臉,繼續跟著小福轉悠。
轉了大半個京城,才在一家小酒館中找到了他。
那是薛瓊朵與阿晶兩夫婦新頂下來的,店堂內不過擺了六張桌子,除老板老板娘外,請了一個小夥計。
和夏坐在窗口一張小桌子邊喝酒,膝上坐了一位不時掩口微笑的女子,兩人都已經滿臉通紅,不知喝了多少。
桌上是最簡陋不過的下酒菜,蠶豆、黃豆、小魚幹。來這店裏的客人,都不是什麼有錢人,能夠享受三份小菜,已經心滿意足……
“王爺,宮裏來旨啦!”小福提醒他。
“好,放下來。”和夏對那個太監招了招手。
太監知道他憊懶,也不好如何違背,反正回宮後不過是自己張口一說,上頭也不知道他沒有焚香跪接,便將那聖旨放到他桌上。
“攤開!”和夏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
太監乖乖攤開聖旨。
和夏哧溜一聲,從腿上女子猛然撕下一條袖子,團了團,在配備的醬油碟中蘸了蘸,在聖旨上嘩啦啦寫了好幾個字。那女子毫不在意,光著白白的一條手臂,照樣拿酒喝。
“好了,拿回去給王兄看。我有事,不去了,帶她出去逛逛。”和夏笑嘻嘻地道。
太監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猶豫再三,拿了那張已經給畫到比姥姥的皺紋還亂的聖旨,愁眉苦臉地地回宮。
京城中無人不曉,曾經二十一年不踏出府門半步的無雙王,似乎要彌補自己從小不能出府的遺憾,一味胡作非為,也不怕傷了皇家體麵。
聽到這個消息的藍昊,目光內閃爍著虎狼一般的光芒:“不,一定是在演戲!他不知道又要玩什麼花招!”
明知道他高調玩花招,就是摸不透他的意圖。
當初,自己要搜查王府,他寧可進死牢也不願意讓軍士踏入一步。為什麼?上一次設計搜查,據左明朗回報,沒有兵械沒有金銀窖藏,隻是發現了三條地道,兩條地道裏麵畫滿了竹子。
不管如何,隻要盯緊無雙王府的進出跟和夏的往來,自然知道他跟那些人關係非常緊密,到時候順藤摸瓜,自然一清二楚。
申冉冉自從聽紅一說和夏已經出獄,十分歡喜,恨不得出去看他,心中有太多話語要跟他說。
可是,紅一說,不行,一切都要等待與忍耐。
申冉冉默然。
這一年,她學習最多的便是等待與忍耐,忍受著命運轉輪的操控。
如果知道經過漫長的時間付出巨大的代價後將得到甜美的果實,等待的過程將帶著信徒的悲壯與欣喜,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不僅僅不知道還要等待多久,還根本不知道等待後的結果。
和夏。她輕輕在心底裏念著這個名字。
近日,連紅一也來得稀了,她望來望去都不見人影。
“和夏,你為什麼不來見我?”她心中爬了一地的毛毛蟲,一點一點噬咬、蟄刺著,又癢又痛。
她常常胡思亂想,說不定和夏早忘記自己了吧,就算遣走了一個薛瓊朵,明日可能又出現一個李瓊朵王瓊朵。如果心裏還有自己,為什麼不來看看?就算不看,為什麼連信也沒有托紅一送過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