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冉冉隻想大笑。淩煙說話,句句刺骨,如果遇見一個糊塗蟲,自己就算有九條命也搭上了。
“噓--”和夏在唇上豎起食指,不許她們聲張。
兩姐妹麵麵相覷,繼而你瞪我,我瞪你,各自冷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小福睡得真香甜。
春風無聲,隻聽見遠遠的鶯語在枝頭鳴囀。
申冉冉兩人如石人一樣站著。淩煙之前曾經讓和夏壓著大腿睡了兩個時辰,稍微站久,腿腳酸痛,後腰也快要斷了似的,她卻扶著柱子,絲毫不肯示弱。
和夏不曾望她們一眼,微笑望著靠在胸前的小福,有時候輕輕撫摸他的手,有時候輕輕撫弄他的發絲。
淩煙時不時望向他們,每望一眼,臉上越發蒼白。
“你們繼續玩,我先走。”申冉冉也看不下去了,擱下一句話,抬腿便走,根本不回頭看那兩人反應。事實上,如果她回頭,會發現和夏根本就沒有反應,還一門心思無比陶醉地望著小福,淩煙則心神不定地望著和夏。
申冉冉不想回安樂無雙院,想起和夏深情款款望著小福的情景,她就窩火,裝什麼大情聖?唉,漫畫小說裏的腐賞心悅目,真正親眼見了那一幕,隻覺得雞皮疙瘩滴滴答答的掉了一地,恨不得一拳頭往和夏臉上砸去,就算要深情,也該--慢著,自己為什麼要生氣?他跟哪位柔情脈脈或者麼麼,甚至嗯嗯啊啊,與自己無關吧,自己的心不是一早拴在了和秋哥哥身上嗎?嗯,和秋哥哥比這個空心大蘿卜繡花枕頭無聊透頂的家夥更有男人味道……
申冉冉一邊走一邊想了一大堆理由,還是無法忘記方才和夏情深萬縷望著小福那一幕,所謂的東方不敗望著楊蓮亭,也就這樣吧?
“臭和尚,爛和尚,無聊和尚!……”申冉冉罵著,狠狠揪了一把樹葉,一邊撕,一邊繼續罵。
自己的任務就是出牆,方才被誤以為和小福那個了,不是正中下懷,為什麼急著爭辯?為什麼要為他生氣?
申冉冉逐漸得出一個可怕的想法:自己,被和夏那一吻汙染了腐敗了,被他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她歎一口氣,抬起頭來,發現自己熟門熟路自動走回了安樂無雙院門口,心中無比鄙視自己,一個急轉身,往原來住的小院子去了。
離著二十多米,遠遠望去,小院子依舊是原來的白牆青瓦,給侍衛攔住了,不能再進一步,說和夏不許王妃娘娘現在進去。
神秘兮兮的,葫蘆裏又賣什麼藥?既然和秋哥哥禦筆親書“楠苑”,也不過是要掛一塊匾而已,瞎折騰什麼?
她無可奈何,低著頭,慢慢往回走。
阿七匆匆趕來,道:“娘娘,你去了哪裏?栗四娘子遣人送了厚禮來,正等著娘娘呢。”
回到安樂無雙院,栗四娘子的仆婦喜盈盈的拜見王妃娘娘,恭恭謹謹行了大禮,奉上禮物單子:各種幹果糕點十二盒,各色綾羅綢緞十二匹,首飾六盒。
申冉冉看了,點點頭,道:“這栗姐姐,客氣得很。你們家老爺對她可好?”仆婦回道:“很好,老爺道隻有無雙王府才出得了這樣天下無雙的解語花。”又畢恭畢敬的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緞小包裹,獻與申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