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呢,過來。”慕容博淵清淺寡淡的聲音徐徐飄來,戰灼穎隻得走繞回他身邊低垂下了頭。
“阿穎一向心無城俯,還望奶奶與母親見諒。”
“老夫人,貧道做法式幾十年了,從未出現過如此狀況,漆黑中飄紅,的確是老爺子發怒的征兆,說明你們直係親屬中,身上有戴紅的東西,才會驚擾了老爺子,老爺子的靈魂不願離去,阿彌陀佛。”
道士的一推托言語讓方覺香怒氣橫生,她雖是出身書香門第,雖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關係著逝去丈夫心靈的安靜,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索性她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儀,讓五姐親自挨個兒全部檢查,五姐從戰灼菲食指上摘了一枚五克拉重的綠寶石鑽戒,還從她手腕上取了一枚綠色的翡翠躅子。
當這些東西呈上去時,史蒂黑了臉,戰灼菲嚇得雙腿發軟。
“奶奶,我不知道鑽戒不能戴,我以為……”
遭到婆婆史蒂的白眼後,戰灼菲再也不敢說下去。
“綠色雖然也不能戴,剛才,漆黑中飄的是紅色,所以,給我們的警示應該是紅色的東西。”道士捋了捋了胡須,慢悠悠地吐出。
“五姐,把慕容家媳婦兒全部帶下去,從裏到內全部檢查,一片衣角也不能放過。”
“是,老夫人。”
佝僂著背,滿臉雀斑的五姐,看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她帶了好幾個傭人進隔壁的偏房,先是史蒂,再是江漠然,輪到戰灼菲時,她麵如白紙,唇如幹涸的玫瑰,雙腿更是發軟到不行,全身冷汗直冒,她想逃,然而,眾目睽睽之下,她又敢往哪裏逃?除非她想徹底離開慕容氏,可是,她才舍不得棄榮華富貴而去。
隨著一聲尖叫,戰灼菲身上小內內已被五姐凶巴巴撕了下來。
“老夫人,這是孫字輩兒三房身上取下的東西。”
五姐掌心的紅內褲,讓大家瞠目結舌,也讓作法式的道士頻頻搖頭,方覺香更是氣得七竊生煙,嘴唇哆嗦。
“奶奶,我不是有意的……嗚嗚。”戰灼菲連滾帶爬地撲上來,一個響頭一個響頭地磕,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嚎著,“奶奶,真的是誤會,嗚嗚。”
“史蒂,你解釋一下?”
方覺香冷哼一聲,輕蔑瞥了她一眼,矛頭指向了媳婦史蒂。
“太不象話了。”慕容皇也開始斥責媳婦,畢竟,這可是他唯一老父親出殯的日子,穿紅算怎麼回事呢,還是小紅內褲,簡直就是對他尊敬父親的侮辱。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憤恨到甩到了戰灼菲漂亮臉蛋兒上。
“今早,昨兒前不是囑咐過你們,孝子不能穿戴紅綠的東西,尤其是女性,老三迫不得已去國外出差,不能送爺爺最後一程,還指望讓你為他多敬一份兒孝道,你就是這樣為他盡孝的?你居然還說不知道,真讓我寒心。”
戰灼菲說不知道,擺明了就是推卸責任,那不就是她這個做婆婆的錯了。
又是一巴掌甩過去,戰灼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受了這不白之冤,還有,任誰有通天的本領,也可能會知道她今兒穿了紅內褲,真是邪門兒了。
煽了愛媳兩大嘴巴子,史蒂便開始替她求情,“媽,這兩天我生病,一直是灼菲在忙進忙出,她也許是忙壞了,所以,忘記了。”
“能忘記,說明她走了心。”方覺香本來就不喜歡戰灼菲,這下更有看法了,“史蒂,平日裏,你要怎麼慣著她我不管,但今天不行,給我跪著,直至你爺爺了出殯了為止。”
方覺香帶著五姐拂袖而去,太皇太後親自下的命令,誰也不敢上去將跪在靈柩前的戰灼菲牽起來,哪怕是史蒂,也隻能眼巴巴看著愛媳受苦的份兒。
戰灼菲受罰,最高興的莫過於江漠然,她那種從不外露喜形的人,雙眼角兒都微微蕩開了朵朵花兒。
這件事,讓戰灼穎也知道了江漠然是個厲害的角色,恐怕比戰灼菲還要厲害幾分,她借刀殺人,聰明的江漠然也未自己操刀,再來一個借道士殺人,真是個聰慧的娘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