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了她?
慕容博淵模樣恐怖、陰森、嚇人,脾氣壞到爆,真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以前是怎麼忍受他的。
嗬嗬,她衝著他咧嘴兒一笑,“你撕裂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可不是玩笑話。
自個兒老婆被騙去異國差點被幹掉,就算是她九死一生曆動歸來,這貨似乎沒有太多的感覺。
也好,反正,她也隻是借這具身體活下來而已。
同處一屋可以,感情嘛免談。
彎腰,撿起地上的兩截拐棍,噢喲,還是檀香木製的,真不識好歹。
“等會兒我打電話給木材廠,再給你削一根兒來。”
也許她隨和的態度,溫柔的語言,他冷肅的麵部線條寸寸柔和。
男人躺在床上,臉上的墨鏡已取下,攫在手心裏,側臥的身體輪廓仍不失美感,戰灼穎亦步亦趄上前,偷瞄了他一眼,發現那兩排密而長的睫毛不停煽動,根本沒睡著嘛,眼瞎了行動不便,曾經在戰場上攻無不克、所向披摩的男人,如今廢在這三寸之地,再也不能有所作為,心裏的憋屈是沒人能理解。
可憐哪。
她翹著二郎腿,晃著雪白的腿肚兒,坐在貴妃椅上,翻看著指尖的那本《百年孤獨》,叩叩叩,房門響了。
真夠粗魯的,她都懷疑慕容家是不是吏城的豪門貴胄了,傭人這樣沒素質。
“有事?”
拉開門,見了小蘭花那張年輕的麵容,她問。
“七少奶奶,明早是老爺出殯之日,今晚所有的慕容家子孫都要去為老爺守孝,這是夫人讓給你與七少爺送來的孝衣。”
小蘭遞過來兩套折疊整齊的孝服,上麵還擱置了一朵雪白小花。
她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不給她送食物,到是給她送來了孝服。
“行。”
接過了白衣,小蘭花咚咚奔下樓去。
敢情還當她是個鬼呢。
“這是你媽給的孝衣,今晚為你爺爺守靈的。”
三天前,戰灼穎被人騙去了l國,隱約記得,離開時,慕容君耀已臥床兩月有餘,尿毒症加冠心病,還有輕微的心髒病,都是要人命的病,多半她剛離開,老爺子就去極樂世界報道了唄。
見他也不說話,她隻得將孝服放到了床邊,“喂,你們慕容家財大氣粗,不會要省一頓飯錢吧。”
“你沒長手,還是沒長腳?”
又被罵了,真毒舌,白了他一眼,戰灼穎拍拍屁股,自個兒下樓找東西吃。
廚房裏空無一人,爐子裏煮著一壺咖啡,傭人都死哪兒去了?
拿杯子倒了一杯咖啡,打開冰箱瞅了瞅,拿出兩顆雞蛋,幾根蔥,正想炒盤蛋炒飯時,有人進來了。
回首,她就看到了一抹高挑的身影,月牙白的睡衣,花色涼拖鞋,精致妝容把女性五官勾勒的極美。
戰灼穎愣了愣,在腦子裏迅速收索著,慕容三少奶戰灼菲,也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阿菲好。”
戰灼菲撇了下嘴,眸光從她頭頂掃到腳下,“阿穎,餓了?”
“嗯呢,餓不,阿菲?要不,我多炒一點,你也吃一盤。”
女人笑笑,臉上的表情諱謨如深,讓人探不出丁點兒喜怒哀樂。
“我減肥,炒飯這種食物會增重。”
說著,伸手拔出果汁器蓋子,搖了兩下,嘩啦啦,芒果汁渣七零八落掉到了幹淨的瓷碗裏。
單手叉腰,將瓷碗扔到了戰灼穎跟前兒。
“阿穎,這味兒不錯,可以和著蛋炒飯吃。”
讓她吃芒果汁渣?
戰灼穎笑了,笑得極其雲淡風輕,敢情她還當自己是曾經那個逆來順受,傻不啦嘰的女人啊!
“即然阿菲覺得味兒不錯,那就讓你吃好了。”
戰灼菲眼角翻湧著愕然,尷尬笑了一聲,“阿穎,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吃水果渣的麼?咱們在娘家,一直都是我喝水果汁,你吃水果渣的啊。”
真是一隻賤貨,欺負原主,從娘家欺負到婆家來。
“吃膩味了嘛,想換點新鮮的。”
戰灼穎不理心如蛇蠍的女人,弄好了蛋炒飯,再來點兒鹹菜,吃飽了上樓,才不去理會那個似乎百思不得其解,她為何會駁了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