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豪宅門口,大紅漆門右上方燙著鑾金‘慕容’兩字,讓她輕抿嘴兒笑了,一旦跨入這道門檻,也就標致著她即將開啟戰灼穎風聲水起的一生。
‘吱呀’門開了,探出一顆頭顱,“你找……?”‘誰’字還未出口,中年婦女視線從那雙玉白沾了泥水的光腳上移,破碎的褲腿,露出白皙膝蓋,襯衫邊緣被撕掉了好幾個邊角,破爛口子正隨風搖曳,最礙眼的是她那頭參差不齊,剪得亂七八糟的短發,叫花子一枚,本想揮揮手叫她滾蛋,不經意間卻看到了她那張臉,即刻,婦女尖叫一聲倒地,‘呼啦呼啦’發出的聲音像人在拉著風箱。
“江媽,怎麼了?”
一枚二十左右小姑娘從屋內奔了出來,正欲要去扶江媽,轉過頭在看到戰灼穎臉孔的那一刻,整個人像見了鬼魂般尖叫,如火燒了屁股一樣又進去了,“七少奶奶,啊……鬼啊……”
“混帳,青天白日,哪來的鬼?”一記嚴肅的聲音乍然從屋內飄出,一陣高跟鞋接觸地麵的‘咚咚’聲後,戰灼穎視野裏出現了一抹秀逸的女性風姿,她穿著一件白底藍花旗袍,藍花色斜條紋高跟涼鞋,齊肩筆直長發,氣質高貴,纖塵不染,在她淡定視線碰觸到戰灼穎那張秀氣的臉孔後,麵色極其不自然,唇色還泛著淡淡的白。
這個女人,戰灼穎在腦子裏火速地搜索,依稀記得她姓江,閨名江漠然,是慕容家的長媳,江媽是跟著她陪嫁過來的傭人。
江漠然忤在原地,像是被駭住了,又像是在心裏衡量著,眼前的人兒到底是人或是鬼。
“七弟妹,是七弟妹回來了,你……怎麼成這樣了?”
似乎她怔住的原因,隻是因為門口的女子,滿身的破爛與汙穢。
“我都差點兒沒認出你來,何況是她們。”接著,她轉身厲喝,“江媽,小蘭花,說什麼呢,哪裏有鬼?是七少奶奶回來了啊,還不趕緊去浴室放水,給七少奶奶準備換洗衣服。”
“嗯。”江媽與小蘭花仍然驚魂未定,吞咽著唾沫的同時,也不敢違背主人的意願。,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大嫂,許久不見。”
江漠然眨了下眼,神情微微一愣,“七弟妹,你不過才走兩三天,哪裏就許久了?”
之於這女人可能是兩三天,但對於她戰灼穎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九死一生。
“七弟妹,婆婆中午還在嘮叨,說可惜了你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人兒,如今,你回來了……甚好。”說著,江漠然的眼角還流淌下了幾滴心酸的淚水。
“你這是……”瞟了瞟戰灼穎難堪的外表,長媳試探性地問出。
“遇到了一瘋子,差點兒被弄死了,幸好,我命大,沒死成,所以,就成這副樣子回來了,大嫂,我這身兒挺髒的,得回房洗洗涮涮。”
“好的,趕緊,趕緊。”
憑著零星的記憶,戰灼穎摸索著上樓,左拐第三間房,她伸手試探性地叩門,“敲什麼敲?手又沒斷,自個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