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洹竟然同意了,隻是不是白白同意的,他也有要求。
“你陪我住在這宅子裏。”李洹態度誠懇的說,“白天時候你不來也沒有關係,可是夜裏你一定要和我待在一處。若你不放心,我會像我們剛成親那樣,在房裏安置兩床,但是你要我待在一處,一定要和我待在一處。若你答應我,我也答應你。”
“這怎麼可以?”寧綰搖頭,“允王爺來了長陵國,盯著你的人肯定不止韓瑜一個,我若時常出入這宅子,韓長雪也會曉得的。”
“那就去你的宅子,你若不願意過來,就換我過去,若你還是擔心被人察覺,那我夜半了再去找你。”
這是李洹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寧綰要是再拒絕,那麼就是沒得商量了。
能安撫了李洹,又能應付了韓長雪,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沒有比這個還好的事情了。寧綰也曉得錯過了這個村,就不會再有這個店了。
“好,隻要王爺配合我,我也會配合王爺的。”寧綰也點了頭。
兩人不是第一次這樣彼此商議著算計,但這絕對是他們最認真的一次商議。
隻是可惜,阮負那條線,也許就保不住了。
寧綰起身,“如此說定,我便走了,王爺舟車勞頓,好好休息。”
在李洹的注視下出去院子,直接回去了宅子。
阮負還沒有回去,就蹲在院子裏,抱著隻貓兒逗弄。
寧綰看清楚了,那隻貓兒是寶官,被阮負抱在懷裏,軟綿綿的,一見到寧綰就來了精神,一爪子抓在阮負的手上,一下子跳到了寧綰懷裏。
“喲,連貓兒也曉得主人麼。”阮負嘖嘖兩聲,將手撐在腿上,笨拙的站起了身子。
寧綰抱著寶官,寶官在她懷裏蹭來蹭去,爪子撓撓這兒又撓撓那兒,像是許久不見寧綰,在表達思念一樣。
寧綰摸摸寶官的毛,看著阮負說,“有一件事,或許要與子輸說清楚了。”
“得,別說了。”阮負擺手,示意寧綰不用再說了,他說,“還沒看見允王爺我便知道這親事成不了,看了允王爺之後,更是知道這門親事成不了。阿綰綰也不用跟我解釋什麼,我們都是聰明人,自然是哪個辦法好,就用哪個辦法……好了好了。我實話說吧,我試了,我是真的打不過允王爺,也沒有把握能算計得過允王爺,所以,為了小命著想,我還是不要和允王爺爭了。就算你不先開口,我也要說的。親事就作罷吧,不過,要是阿綰綰將來反悔了,我保準不會嫌棄阿綰綰的。”
寧綰抿唇輕笑,“子輸喜歡的女子真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得子輸這樣子喜歡,怎麼能讓子輸同我不清不楚呢?”
阮負走上前,笑著摸了摸寶官的毛。
說,“我喜歡這隻貓,叫寶官是吧,阿綰綰送給我吧。”
寧綰挑眉。
搞了半天,阮負也是個記仇的,被李洹傷了,懷恨在心,知道李洹看重寶官,就要將寶官拿了去。
“看什麼,我挨了多少劍,雖然命還在,到底是痛的,我拿他一隻貓兒怎麼了?”阮負不由分說把寶官奪了抱在懷裏,說,“你該謝謝我,你真的是遇到好人了,被你們這樣欺負都沒有反水,還願意幫你。”
寧綰當時隻是猜測阮負接下來會做的事,但不敢確定,沒想到又讓她猜著了,阮負去找了韓瑜,揚言絕對不會娶寧綰,在禦書房外邊跪了兩天兩夜,韓瑜怒不可遏,賞了阮負一頓保著,哪隻一頓板子沒有讓阮負“迷途知返”,反而讓阮升也跟著在禦書房門口跪了一天一夜。
阮升一跪,朝中的臣子也跟著跪,韓瑜無計可施,發了一通脾氣後,鬆了口。
寧綰和阮負的事情是落下了,韓雲霏卻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被太監折辱的事情傳出去,天下人都要笑話了,誰還敢娶她。要麼順著韓瑜給的台階,說是嫁給楊覽會幸福。自欺欺人的過活,要麼就是像寧綰說的那樣,以死明誌,堅決不同意嫁給楊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