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裏的一切都不複存在,那麼夢醒了是不是都好了?可是她將手放到心口上,那裏平平靜靜的,根本沒有跳動。
“說不了話……”她聽見醫生有些猶豫的說,“但是……哪裏都好,一切正常。”
母親摟住她,一下子哭出了聲。父親不敢置信的拽過醫生,問東問西。眾人看她的目光,由緊張變成了垂憐。
“我能說話的。”她開口說。
可惜她說的話,沒有人能夠聽見,那是她自己都不到的聲音。
她很好,一切都正常,隻是做了一場她說不清道不明也沒有人會相信的怪誕的夢。
夢醒後,她失去了心跳,但她還活著。
她活著,卻成了啞巴。
“知名女星蘇韻瑤深夜遊蕩街頭,一夜之間失去所有通告,影後之位成為夢,種種遭遇,疑是被金主拋棄所致……”
午間娛樂新聞播報這條消息的時候,林晚正端著熱騰騰的麵條從廚房裏出來。
看見大喇喇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時,不由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你那兒還有鑰匙?”
他就說杜行知怎麼轉了性子,居然會主動把鑰匙交到她手裏。
杜行知不承認也不否認,一雙丹鳳眼裏滿是寧死不屈的傲然。
林晚走近,把碗筷放在桌上,白皙修長的手伸出,“鑰匙給我。”
杜行知看一眼林晚,默默把碗筷移到跟前,狼吞虎咽吃了起來,吃了幾口才發覺不對勁兒。
“辣!”驚呼一聲,兩隻眼睛裏滿是忍受不住的淚花。
“鑰匙給我我就救你。”林晚說。
士可殺不可辱,好不容易得來的鑰匙怎麼可能輕易交出去。杜行知很有骨氣的別過頭,紅腫起來的兩片薄唇緊緊抿住。
林晚最是受不得杜行知這一副小媳婦兒受了委屈泫然若泣的模樣,每次都這樣,好像她怎麼欺負他似的。
“你出門不帶腦子的是不是,第一次吃這樣的虧嗎?”林晚無奈的搖搖頭,去冰箱端了果盤出來,繼續說,“吃之前能不能問問裏麵加了多少辣椒。”
杜行知接過果盤,又是狼吞虎咽的吃著果盤裏的蘋果,粗魯的吃相和斯文的長相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
林晚扶額,“真該讓淩娛的眾多員工看一看他們上司鬧饑荒的樣兒……”
吃了近半個蘋果,杜行知滿血複活,由衷誇道,“冰箱裏時刻準備著果盤這習慣不錯,好好保持,就是蘋果太酸了,下回我帶你去買甜的。”
“杜行知!”纖細的食指指向門,“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吃飽了出去。”
“我可是翹班出來的。”杜行知指著電視上的新聞,一臉的苦相,“就是為了這破新聞,公司上上下下都在折騰。”
杜行知一旦開始扯話題,隻能表明一點——蹭不到飯他是絕對不可能走的。
林晚認栽的跑去廚房準備吃的,誰讓杜行知是她的雇主還是她的恩人……
杜行知起身,四下打量著林晚的新家,看見書桌歪了,忙搬正,窗戶有灰,忙擦擦。
嘴裏話也不停,“那位金主也是夠狠的,再怎麼說人家一花容月貌的大姑娘也跟了他三年,說踹就踹,還把人逼上了絕路,絕對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
林晚專心的做著煎蛋,沒接話。
腰卻被人從後方緊緊抱住。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像是燎原的火。
林晚渾身僵硬著,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子便被人翻轉了按在冰冷的瓷磚上,滿是侵略意味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
“行知,別……”林晚兩手抵住杜行知的胸口。
要換做平時,杜行知會找個由頭將話題轉移了去,可今天的杜行知卻是一點兒不願意讓步,他掐著林晚的腰,將人往懷裏狠狠的按。
“三天了……都不打算去找我是不是?”說話的當兒,手已經伸進寬鬆的短袖裏,滾燙的唇從臉頰上輾轉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