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李洹心裏當真是有一個思官的,隻是現在大業未成,不便現身,才讓她成了允王妃。
如果是這樣的話,私底下她得與李洹保持保持,莫讓人家誤會了才好。
寧綰神遊在外,聽賢妃喊她了回過神。
賢妃問她,“言念說他是心悅你的,那麼,你當如何?隻是將允王府當成了遮風避雨之所,還是真真切切當成了歸宿?”
“自是歸宿。”寧綰答。
難道她還能說嫁進允王府隻是權宜之計,等到時機成熟了她便要同李延遠走高飛嗎?
依照賢妃的性子,怎能容忍一個女人將他的兩個兒子“玩弄”於股掌之中。
隻是,賢妃今日所問的話,一句比一句怪異。
賢妃的怪異,很快有了解釋。
“新婚燕爾,分床而眠,這讓本宮很是懷疑你們成親的真假。”賢妃不鹹不淡的拋出這麼句話。
寧綰如遭雷擊。
李洹滿麵驚愕。
“曉得你們年輕人荒唐,卻不知你們竟是如此的荒唐!”
賢妃前一刻還言笑晏晏,下一刻臉上便是陰雲密布,說話間,奮力將手中的茶盞朝著李洹扔過去,直摔碎在李洹的腳下。
她怒吼,“一個是堂堂的允王爺,一個人堂堂的寧國公府大小姐,兩個都不是出身鄉野的無知之人,難道不知道欺君之罪嗎?是不是要本宮也與你們陪葬!”
寧綰驀地跪下,直呼,“妾身不敢。”
“不敢,這世間豈有你不敢的事情!”賢妃食指點著寧綰,“本宮曉得你有本事,本宮也承認你有本事。可你將這本事帶到允王府,帶到本宮麵前,帶到皇宮,這便是你錯算了!”
李洹起身,慌忙走到寧綰跟前,朝賢妃跪了下去,牢牢將寧綰護在身後。
他說,“母妃,有什麼話,兒子與您說,讓思官退下吧。”
又微微側轉腦袋,對寧綰說,“思官,你先出去。”
李洹的話音才落,寧綰沒來得及說好與不好,賢妃便一個耳刮子甩在了李洹臉上。
打得之響亮,讓屋中的三人俱是一驚,包括怒不可遏的賢妃在內。
賢妃對李洹,從來重話都沒有一句,遑論懲處。
這一巴掌,是讓人始料未及的。
寧綰既是尷尬於賢妃的嗬斥,又是內疚於李洹的挨打。
她伸手,試探似的抓住了李洹的衣袖。
她想,賢妃是李洹的母妃,再怎麼生氣,也不會不將李洹的性命掛在心上的。
那麼,不如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吧,就說他們是假的,就會他們兩人其實是沒有感情的。
紙是包不住火的。
隻要他們成親的事情是假的,早晚都會被人知道的。
與其被人說出來,不如他們自個兒承認了吧。
李洹卻是伸手,將寧綰拽著他袖子的手緊緊握在了手裏。
“母妃,您這是空穴來風。”他一字一句,垂著眼,板著臉,好像說真的似的,說,“我若是不喜歡,我娶她作甚,她若是不喜歡,我娶她作甚。這世間,多得是瑣事,可我向來不喜歡為難別人,也沒有誰能為難我。我若是不願意娶她,誰能逼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