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剛開始沒多久的時候,就被突然闖入賭石場的那名中年男子以及那些輕甲士卒給打斷了,但是那十幾枚石料無一遺漏,皆開出了天材地寶的消息,也是因為賭場內各方勢力眼線的緣故,而短時間內就在上河郡城的上空炸開。
而在得到消息之後,反應最大的當屬那些世代相傳相石之術的相石世家,他們曆代都是以此為生,並且也是以出眾的相石之術,才能夠擁有如今的地位。
可此時,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相石之術恐怖的少年,自然也會引起他們的高度關注。
在得到了消息之後,他們甚至都不願意再花費時間去了解事情是否可靠,便紛紛是不約而同地派出了兩路人馬。
一路,負責去深挖秦豐的身份與來曆。
但因為一些顯而易見的原因,所有相石世家的這路人馬,必然終將一無所獲。
而另一路,一般僅有兩三人,而且皆是各方相石世家的高層。
他們的目標,便是火速趕往秦豐所在的那一家皓青賭石場,首要任務便是不惜代價拉攏秦豐,而一旦出現其他世家搶先一步的情況,他們便會不遺餘力地誅殺秦豐。
但那都是後話,此時相對於上河郡城內各方湧動,此時的皓青賭石場卻顯得安靜無比。
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那些原本還在嘈雜交談的賭徒們,自然也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幹爹……你這是做什麼……”
踉蹌間從地上爬起來的賀凡文,捂著他紅腫的臉,顫顫巍巍地問著。
此時,一道血跡也從他的嘴角流下,在他的雙眼中充滿了迷茫、驚懼與慌亂。
而那被他稱作幹爹的中年男子,正是上河郡將軍府的副將,邵合。
此時,邵合冷哼一聲,盛怒道:“往日裏你那些囂張跋扈的行為,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本以為你在接手家中產業之後會開始變得穩重,沒想到你竟然給我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不像話!”
話音落下,他的滿腔怒火溢於言表。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個青年,從賭石場的大門之外,緩緩走了進來。
“邵將軍也不用那麼動怒,畢竟他也還沒有釀成什麼不可挽回的過錯,稍微教訓一下也就罷了。”那青年徐徐走到了邵合身旁,便是說道,“不過還是希望,邵將軍日後要好好教育你的晚輩,即便是幹兒子,也不能寵著慣著了。”
那邵將軍聽言當即轉身,對著那個青年,便是畢恭畢敬地拱手稱是。
此時,秦豐的視線落在了那個青年的身上。
此人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麵容俊秀並且透著溫文爾雅的氣質,但眉宇與眼神間卻透著深邃,怕是個城府極深,來曆不小的人。
另一邊,那些不敢出聲的賭徒們,卻紛紛揣測著這個連一郡副將都對他畢恭畢敬地青年,究竟擁有著什麼樣的恐怖來曆。
而在得到了邵合的保證之後,青年則沒有繼續苛求,便又是向前幾步,同時目光看向了秦豐與夏瑤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秦豐的錯覺還是什麼,那青年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在打量他,而後竟是不著痕跡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另一方麵,秦豐卻同樣沒有從這個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氣息。
要麼是這個青年擁有遠超秦豐的修為,要麼是他也和夏瑤一樣,佩戴著什麼能夠掩蓋自身修為與氣息的法器。
“瑤兒,好歹郡守府的人也是為了保護你,你不該這麼任性地甩開他們,這會讓他們十分為難的。”那青年就站定在前方大概三米的位置,開口便對著夏瑤如此說道。
而夏瑤低頭應聲,但隨後卻又有些膽怯地辯駁道:“我知道錯了,可是不但非常沒趣,而且還三番兩次限製我,那根本不是在保護我,而是把我當囚犯嘛。”
聽了夏瑤的話,那青年卻不知為何笑了出來。
“不讓你來賭石場,也是他們的好心,這裏的確不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該來的地方。”青年笑道。
“我十五歲的生辰過了,我現在不是十四歲了!”少女又一次辯駁。
可這番話,同樣引得那青年笑了笑:“那我的小公主,你現在玩夠了吧,是不是可以和我回去了?”
少女努了努嘴,卻似乎並不想應答。
“長兄哥哥,我好不容易才讓父親答應我,讓我出來散散心的,能不能讓我自己走走,不要讓那些人跟著我啊?”夏瑤如此說道。
秦豐站在夏瑤旁邊,聽著她對那青年如此奇怪的稱呼,卻也有些奇怪。並且秦豐還注意到,她在說到‘父’字的時候,分明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刻意在改變某些稱呼。
那青年低頭想了片刻,便是說道:“不可以。”
聽到長兄的否決,少女顯然變得有些悶悶不樂。
“那就半天,太陽落山的時候,我自己會回去的。”夏瑤見狀,便放低要求,繼續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