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媽媽由顧鶯親自看著,怕出事,顧鶯特地煮了一碗安神湯給秦媽媽喂下,一夜睡到天明。
早上薑梨神清氣爽地起來,留下顧鶯看人,自己帶著青兒往千姿院走去,這會兒薑雪梅薑迎春還沒來,飛雪端來的是牛乳。
等薑雪梅薑迎春過來時,上的還是芝麻紅糖水,薑梨眼神閃了閃將疑惑放在心裏,慢慢地將牛乳喝完了。
今天康庚院裏氣氛十安詳和,大家安靜地用了早膳嘮了兩句家常就各自散了,就連愛挑刺兒的薑浣蓮也格外安靜。
薑梨表示今天心情很好,私房錢總算是握在自己手裏了,雖然目前也沒有多少,但過兩日就會多出許多來的,薑梨很是相信這一點。
否則她累死累活地忙這一場是為了什麼呢?
在潮風閣舒筋活骨了一上午,累出一身薄汗,梳洗幹淨正要離開時,徐娘子遞過來一個匣子。
薑梨挑了挑眉,她可不會自戀地以為徐娘子這是在討好她。
“我無意中得到,隱約記得你好像戴過。”
薑梨接過匣子打開,一對珍珠頭花,樣式雖普通,綢花的顏色也不夠鮮豔了,可是這珠子一眼就能看出不尋常來,每一顆都有蓮子般大,圓潤晶瑩,最重要的是簪子尾尖刻有標記,一朵梨花記號,這是平西王妃在原主十二歲生辰時特意在千珍閣給訂做的。
“謝謝娘子了,不知道能否告知這是從哪得來的?”
徐娘子笑了笑,“城南有一家平記當鋪,據夥計說,是個十六七歲的未出閣的女子去當的,死當。”
薑梨點點頭,承了徐娘子的這份情。
轉過身時,徐娘子輕聲說一句:“這府裏的老鼠可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錢帛動人心呀,隻是不知有沒有那個命去用呢。”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薑梨腳步頓了頓接著往外走,這老鼠要抓,可是為了這些錢財去斷人性命?薑梨搖搖頭,她做不出來。
前世的她不耐煩管帳,工作室裏的帳都是薑氏集團的的會計部做的,根本就不用她去費心。而且前世也聽多了卷款而逃的,也沒聽說誰就被判死刑了呢。
她想的是最大限度把秦媽媽和萍兒吞下去的銀錢給逼出來,然後趕出府,任由她們自生自滅就好。
可手裏這對簪子卻又告訴她,這裏的法製明顯是不同的。
原主的首飾很多,像這種刻有標誌的不多,但也有幾件。
古代女子極注重隱私,就是一方手帕也不能隨意丟失,就怕被有心人撿了,說不清什麼時候就背了個私相授受的壞名聲。
若是這對簪子落入有心人手裏,哪怕薑梨現在還小,別人想不到男女汙穢事上去,可是一個連自己近身之物都管不好的人,你還期望她能做得好其它嗎?
十六七歲的年輕未出閣女子,又能碰到這對簪子的,除了萍兒薑梨不做她人想?
回了屋,杏兒就走了過來,遞上兩張單子。
薑梨逐條看過去,直至看完,冷笑連連,看來她一開始想得簡單了,這事還真不是她能管的了。
就說那簪子,鏡台裏的首飾幾乎丟了一半,帶有標記的能流出一件在外,就能流出去兩件,若是她這樣悄無聲息地處置了,以後有人拿出來要挾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