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所想,回想起那天晚上209房間窗前看到的那片被踩踏過的草地,還有窗台上的繩索,恍然大悟。
倘若窗台上也有被劃過的痕跡,那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丁隱拉起白玉堂迅速出門進了徐慶房間,果然,窗台上不僅有劃過的痕跡,還有被刮落下來的皮屑。
現在,他終於把所以事情都聯係起來了。
真正的凶手其實是——幽若加上那假死的徐慶,那天晚上,徐慶讓韓彰去找幽若,幽若使出渾身解數留住了韓彰,他則趁機用繩子從窗口滑下樓去,將留在車上蔣平的屍體搬進房間,這當然不是件簡單的工程,所以需要時間。
為了證明他的判斷,回頭問了白玉堂一句:“你和你哥長這麼像,平時大家怎麼分辨你們”?
白玉堂一愣,指了指自己嘴巴,應該是說通常都用是否啞巴分辨,隨即又指了指腳後跟。
“你是說老四的腳後跟上有胎記”。丁隱擰眸猜測。
白玉堂眼珠子轉悠兩下,朝他點了點頭。
丁隱黝黑眸子眯起,心想這徐慶和幽若還真是煞費苦心,尤其是幽若,她竟然不惜將自己男朋友給分了屍,布下了如此周密的計劃,難道那大刀真有這麼值錢?
這時,白玉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拉著他下了樓,大廳,當時休息之地,白玉堂猛地一下掀開幽若之前睡得毯子,隻見那刀尖殘餘猩紅印跡的寶刀靜靜地躺在毯子下麵,丁隱訝異,彎腰將之拾起。看來,肯定是當時幽若趁著白玉堂出門去找盧芳之時,悄悄藏了起來,好以此故作神秘。
既然他們煞費周折就是為了得到這柄寶刀,可為何要殺所有的人?丁隱不懂。他隻知道如今刀還在這兒,他們肯定還會再次出現。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幽若地聲音:“我的東西都在這了,明天一早我就走”。
她提著包,一邊說一邊下樓。
丁隱轉過身去,不動聲色地問:“你剛才去哪兒了,我們上樓怎麼沒看見你”?
幽若似乎從他的話裏聽到了蹊蹺,吞吞吐吐的說:“我、我去了趟大哥的房間,取了點兒東西”。
沒等丁隱接話,她邁下樓來,留意到了方桌上的那柄大刀,凝神回望。
“這把刀你在哪兒找到的”?幽若像不經意的問。
丁隱冷眸相視,嘴角揚起一道弧度,道:“你別再裝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正說著,他將那柄大刀拿在手裏。
已是坦誠相待,幽若隻愣了數秒,便冷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把刀給我,這不關你的事”。
“把刀給你,然後你帶著這刀跟徐慶遠走高飛”?丁隱不屑道。
正在這時,門外攸地響起一陣敲門聲,急促而有力,丁隱應聲上前,伸手扼住了幽若脖子,將那柄大刀架了上去。
“老五,那把槍拿著,躲到櫃台後麵,有什麼不對勁就開槍”。他沉默片刻說道。白玉堂接過槍躲到了櫃台後麵,丁隱對幽若厲聲恐嚇道:“待會兒不準亂說,不然就抹了你的脖子”。
敲門聲響了兩下,終於停了下來,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門外的人居然拿著電鋸,三下兩下便將大門鋸出個大洞,然後走了進來。
沒錯,來人正是穿山鼠徐慶,手持大電鋸,凜凜威風道:“刀給我”!
看著他無比凶悍的樣子,心裏不免湧起了一陣恐懼,丁隱下意識的退了兩步,說:“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徐慶冷笑了一聲,道:“有本事你就殺了她,我隻要刀,有沒有她無所謂,反正就是個婊~子”。
“老三,你……”幽若聞言,心中大駭,也有幾分淒涼。
徐慶對於她的眼神不理不睬,厲聲道:“給我,不然你們兩個一起死”。
話音一落,還未等丁隱反應過來,徐慶舉著電鋸便朝他劈了過去,距離實在太近,丁隱根本來不及躲閃,隻能閉著眼睛,等著死亡來臨。
蕭蕭遠樹疏林外,一半秋山藏月弦。
荒郊野店獨立,深夜月光深邃,籠罩在野店屋簷之上,泛起冷冷水光,二樓閣樓在秋風中吱呀作響,清冷大門前唯有兩個慘白的燈籠在秋風中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