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三章(1 / 2)

暗柳啼鴉,秋瀟風瑟。

水汽流瓦,霧化愁雲。

接二連三出事,三人蹲在牆角,未發一言,丁隱和幽若一直不停地抽著煙,而白玉堂就那麼蹲著,目光落在地上,像是在沉思。丁隱吸了口煙,當煙氣在他的肺裏打轉,目光落到大堂的那扇大門上,隔著這扇大門,他似乎可以看見門外散落一地的盧芳屍體,說不定有路過的野貓野狗,已經將他的屍體啃得麵目全非了。

這時,白玉堂突然轉過身來,對幽若比劃了一陣,幽若黛眉一蹙說:“不行,我們不能報警,不然不但會背上盜墓賊的惡名,甚至這幾宗命案很有可能背負到我們頭上”!

誠然,幽若的話很有道理,這幾宗命案奇得詭異,倘若警察來了,查不出個子午卯醜,他們肯定會被當成嫌犯關押起來。而且……若是作案的不是人,而是某個上千年冤魂的話……

一念所及,看來最倒黴的還是他這個客棧老板,說不定等不到明天天亮,他就會和他們兩人一起死在這個客棧裏,想想這荒郊野嶺,可能屍體最後化作白骨都無人知道,倘若命好,僥幸活了下來,那也隻能丟下這偌大的客棧,跟著他們一起亡命天涯。

“我上樓收拾東西,明天咱們一早就走”。幽若說著,抱著那裝大刀的盒子轉身上樓。

丁隱注意到白玉堂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等她消失在彎曲的木樓梯上的時候,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然後坐到了方桌旁。

約莫過了十分鍾,樓上的幽若依然沒有下樓,想到如今的境遇,丁隱不免擔心起來。

“要不,我們上去看看”?他提議道。

白玉堂想了一陣,點了點頭。

走在空空的走廊上,丁隱努力回憶起這幾天的事情,最開始他們四男一女住進客棧,第一個死的人是穿山鼠徐慶,他的腦袋被割掉了,就在自己房間。中途,他一直在大堂坐著,韓彰去了幽若房間,盧芳又去找了白玉堂,房中裏除了徐慶就沒有別人了,而且自始至終也沒有人進過客店,他就那麼死了,還被砍去了腦袋。

接著是韓彰,他們幾人去埋徐慶屍體之時,韓彰一個人死在大堂方桌,被一柄刀穿心致死。如果說隻有幽若有作案時間的話,那她也沒有力氣能夠將一柄刀硬插入韓彰的胸膛。

再是盧芳,被人引出客店,將他殺死,而且是把身子攔腰斬斷,這背後的凶手一定身手非常敏捷,而且力大無窮,當然,如果凶手是人的話。

這樣推斷著,丁隱走在幽若的房間門口,隻見房間的門緊閉著,他敲了敲門,裏麵竟然沒有一點兒反應。丁隱慌了神,用腰間的萬能鑰匙,將房門打開,房間空無一人,他在裏麵打量了一圈,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轉了兩圈,走到窗口前時,丁隱發現窗台上竟然有明顯的劃痕,如果他沒有猜錯,這肯定是被繩子勒過。而這時,他發現這房間裏竟也有一股濃烈的腥味。

這到底怎麼回事?他立馬想到幽若,迅速檢查了衣櫃和廁所,均未發現,攸地,目光落到了寫字台下的那個櫃子,丁隱凝神而望,鼻息裏的腥味越來越濃,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他。

白玉堂似乎也聞到了,他指了指那個櫃子,示意丁隱打開。

這個箱子是不可能容下一個人的軀體,可腦子裏不斷喚著幽若地名字,蹲身下去後,丁隱掰開鎖扣,一下將它拉了下來。

啊!他被眼前的東西,嚇得大叫一聲,誰也不會想到,櫃子裏居然發現了一個人頭,而這個人頭很是蹊蹺,不是徐慶,而是白玉堂的!

這個人頭是白玉堂,那他身後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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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青青,水藍藍,一片浮雲點穹天。

山野鄉路之上,一行四人急急而行。

左側之人,藍衣筆直,步履穩健;身後緊隨一個灰衣少年,步法是說不出的精妙,隻是氣息微亂,;藍一人身側的白衣人,輕搖折扇,一身自在,好似閑庭信步,腳下功夫毫不怠慢;白衣人令一側,是一個黑衣男子,發絲微散,垂頭喪氣,時不時轉頭偷打兩個哈欠。

四人同行,看似好似散步一般,但身影之快,輕功之絕,江湖上已難有望其項背之人,而這四人還能在疾行之時,邊走邊聊,更是難得。

“梅兄,你那位師兄姓甚名何,怎會冒充你的名號?”白玉堂問道。

“一枝梅”懶懶瞅了白玉堂一眼:“白兄,你可否換個稱法,別老是‘梅兄、梅兄’的叫,聽起來就像‘黴兄’,這不是觸在下的黴頭嘛!”

“觸什麼黴頭?”白玉堂搖扇笑道,“怪隻怪你這名字取得不好,‘一枝梅’,不就是‘一直黴’、一直倒黴……難怪你隻能做個偷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