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屏息,目光沉沉的從三人身上一寸寸掃過,氣沉丹田……
“大哥!我把錢還給您行不行?”
合身撲在地上,朱顏哭的撕心裂肺痛徹心扉。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一次,她死也不去涼州了!去了涼州,死也不偷了。
呼……
涼風習習吹過,馬上的人不僅嘴角抽搐,連眼角也開始抽了……
“哼哼,現在求饒?晚了!”馬蹄焦躁的踢踏著,男人得意的奸笑,轉眼就控馬向朱顏衝來。
馬蹄逼近,炙熱的鼻息就噴薄在她的臉側,朱顏凶惡的想著:罷了!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大不了一起死就是!
目光暗沉,纖細的手摸到腰間的匕首上,朱顏的心徹底靜了。然而……
嗤!
入骨的響聲猶在耳際,腥熱的血跡就已經撲在了她的麵額上。眼睛驀然睜大,可憐的朱顏來不及驚詫,就已經疼的嚎叫起來。
嗷!她的舌頭!
“什麼人?!”
黑色的翎羽,銀色的箭頭。
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現如今插在那人座下馬的脖子上,一箭貫穿。
鮮血噴湧而出,馬搖晃了兩下,終於噗通一聲抽搐著倒在地上。男人狼狽的滾落在地,肌肉勃起,凶惡的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寂靜……
“不知是哪路英雄好漢?還請現身一見。”瘦高個的男人麵上一沉,朝著東方的小丘抱拳問話。
朱顏咬到了舌頭,疼的涕泗橫流,急忙探著脖子也望了過去。沒過多久,一個黑色的小點慢慢清晰起來,得得的馬蹄聲悠悠的朝他們靠近。
隻見來人披著黑色的鬥篷,遮住了大半個身子,頭上戴著尋常的鬥笠,鬥笠壓的很低,隻能看到一截如玉一樣的下頜。
朱顏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抱住那人的小腿,嘴裏嗚嗚的求救。然而嘴一張就吐出一口血水來,反倒平添許多可憐來。
恩公啊,救命呐!
朱顏緊緊抱住那人的腿,恨不能就勢爬上馬長到那人身上去。隻可惜爬到一半,劍鞘不輕不重的搭在了她的肩上,於是她就隻能在地上蹲著了。
幽怨的仰頭,隻此一眼,卻突然失了言語……
“大俠好身手,隻是這小子偷了我們兄弟的財物,又據為己有不肯歸還。還請大俠將他交給我們,不要多管閑事。”
瘦高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半路殺出來的鬥笠客,有意無意的亮出了衣服底下的內襯。黑色的底料,隻在邊角處鏽了一個火字。
朱顏鬥大的字不識幾個,火字起碼還是認識的。隻是為什麼恩公的劍越來越重了?
咳咳,朱顏臉色漲紅的抓住恩公的腳,眼淚又水一樣唰唰唰的冒:恩公,您到底是救我還是要殺我?
鬥笠客俊逸的眉目緊緊的皺成一個川字,看著蹲在腳下小小一團的小東西,心情越來越壞。
冷如冰一樣的聲線不高不低,卻無端壓彎了那三人的脊梁。鬥笠客說到,“你們隸屬於滕王?長官是誰?”
滕王名號一出,不隻是朱顏,連同那三人臉色也一齊變了。隻是朱顏是驚訝的,而那三人則是麵露驚慌。
“既然知道我們是滕王殿下的人,就更不要多管閑事,速速離去還來得及。”
不要!朱顏急的發瘋,伸手一把扯了束發的頭繩,指著那三個人,又扯開自己的衣襟,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
恩公,他們是要劫色啊!
朱顏身體的每一根汗毛都在向鬥笠客表達這個訊息。隻是……太過於髒亂差的個人衛生,未免讓人覺得這三人劫色,咳咳,那口味也太重了。
鬥笠客見狀麵色更冷,也不見他如何動手,隻聽三聲悶哼。朱顏連忙去看,那三人已紛紛落馬,也不知是死是活。
腳一抖,鬥笠客一馬絕塵而去……
恩公!
朱顏瞪大了眼睛,順手牽了匹馬跟上:恩公,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讓我以身相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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