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逆水寒55(2 / 3)

一柄薄刀!

他這一彈,是畢生功力所聚,彈在暗器上,暗器哧地激飛,但突然之間,他頭上一根燒焦了的柱於,和著石屑,塌了下來,當頭砸到!

他馬上雙掌一架,斜掠而去,這瞬息間,他知道那一把飛刀雖被他彈飛,但對方把一切應變、方向和力道,計算得厘毫不失,飛刀旁射時切斷了原已燒成焦炭的柱子,向他塌壓了下來。

他足尖落地,放眼望去,場中局勢已然大變。

無情的另外一枚暗器,已在那女子未及有任何行動之前,打飛了她手中的單刀,同時間,他已飛身過去,護住了金銀二劍,並替他們解了穴道。

待那人落地時,無情已扳回了大局,望定向他。

無情道:“是不是?我說你一件便宜都沒有占。”

那人終於看清楚無情的形貌,冷沉地道:“你是無情,四大名捕的無情!”

這樣的殘障,這樣的年紀,這樣的暗器,這樣的輕功,武林中,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

無情道:“如果你不是重創未愈,我這道暗器,未必能攔得住你,雷堂主。”

那人一震,苦笑道:“看來江湖上滿臉病容,身子贏弱的人,真不算多。”

無情道:“半指挽強弩,一指定乾坤,閣下在此時此境此地,還裹了件大毛裘,要不是雷堂主,還有誰能彈指間震落在下的暗器?”

雷卷苦笑道:“你既已算準我接得下你這一刀,所以才利用我這一指之力,刀斷殘柱,阻我撲前,也就是說,早在回身之前,已知道我是誰了。”

無情道:“轉身以前,我隻是猜臆,未能斷定。”

雷卷道:“要是我不是雷卷,接不下你這一道暗器呢?”

無情道:“那我會發出更快的暗器,擊落我這把飛刀。”

雷卷長歎道:“原來你還有更快的暗器。你沒有施放暗器以前,我也猜是你,但也不能肯定。”他喃喃自語道,“他們果然派四大名捕來。”

無情回身道:“我正要找你。這位是毀諾城的當家罷?”

那女子聲音低沉,眼見這無腿青年在舉手投足間擊落了她手中的單刀,搶回了金銀二劍,但毫無懼意:“我姓唐,唐二娘,唐晚詞就是我,大捕頭,你要拿人,就請便。”

無情搖首道:“我為什麼要抓你?”

唐晚詞盯著他道:“你要抓人,何須問犯人理由!”她緩緩把手腕舉近頰前,用鮮紅的唇,吸吮皓腕上鮮紅的血。

無情剛才用一葉飛刀,飛射在刀柄上,震落了她手上的刀,虎口滲出血漬。

無情看著她吸吮傷口的神情,心頭突然有些震蕩,好像風拂過,一朵花在枝頭催落。他從未見過這樣一雙淩厲的眼神,但美麗深刻得令人連心都痛了起來。

這使得無情突然憶起了一些不欲憶起的事:——姬瑤花臨死前,被濃煙熏過、被淚水洗過的眼睛。

這使得他一時忘了回應唐晚詞的話。

雷卷突然發出一聲鋪天卷地的大喝。

雷卷瘦削、蒼白、身子常半裹在厚厚的大毛毯裏,看來弱不禁風。

可是他那一聲大喝,如同焦雷在耳畔乍響,連無情也不禁為之一震,金銀雙劍,一齊坐倒。

雷卷衣風獵獵,飛撲而至。

無情霍然回身,他要應付雷卷飛身撲來,至少有十七種方法,可是,他必須要弄清楚,雷卷撲將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撲過來的目的隻可能有二:一是要攻擊自己;二是自己所占的位置剛好切斷了雷卷和唐晚詞聯手的死角,雷卷要硬闖過去與唐晚詞會合,這樣會較方便保護唐晚詞,也方便與唐晚詞合力攻襲自己。

如果是第一種目的,他是非予以截擊不可。

要是第二種目的,他要不要出手呢?

他在一猶豫間,忽見眼前一空,半空的毛裘已收了回去,雷卷根本沒有移動過半步,唐晚詞已掠至雷卷身畔。

——原來雷卷根本沒有動過。

——他是用毛裘遮掩,讓對方以為他已發動攻勢,其實是讓唐晚詞潛了過來。

——這是掩耳盜鈴之法,要是剛才無情對毛裘錯誤的發動攻擊,那反而被雷卷有機可趁。

雷卷已跟唐晚詞在一起。

他心裏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感覺便是:仿佛他們兩人隻要在一起,就算死,也不覺有什麼遺憾了。

他知道眼前的對手是當今最難應付的十個人中之一。雖然他自己年輕。殘廢。不會武功——,但他心中難應付的人和事一向很少,奇少。

雷卷與唐晚詞深深地對望了一眼。

雷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好定力。”他是指剛才無情覷出空門,卻仍沒有貿然發動攻勢。

無情道:“我沒有看破,而且我還沒有決定如何應付。”

雷卷道:“你現在已可想出如何對付我們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