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進入韶京(中)(1 / 3)

坐在一旁的江心澈目光淡淡地望向虛空,眼神遼遠,輕聲道:“我若沒遇著秀秀你,下場也不會比殷紫宸好多少,成王,敗寇,生於帝王家,就是這個命!”

那話意的餘韻,竟似有無限蒼涼的傷懷之歎。

俞秀玉心疼起來,站起身,從他背後抱住他,雙臂從他頸後直搭在他的胸前,象抱嬰兒一樣微微地搖晃,也不說話,隻用肢體語言表達她心中的愛憐交加。

江心澈就勢朝後靠去,枕在她懷裏,雙手交握著她的手臂,清俊絕世的麵容帶著夢幻般的笑意,輕輕道:“我現在很好,過得是神仙一樣的日子,誰都沒我這般幸福!秀秀…你讓我這心裏好滿、好快活……”

他的情話一直很樸素,但俞秀玉聽入耳中,心扉如受重叩,雙眼中瞬間就起了淚霧,她那是歡喜感動的。

她把他攬抱得更緊了,竟生出一種柔腸千轉、情藤交繞,永世不絕之感,她的下頜輕抵在他的發頂,回應的話竟帶出一絲哭音:“我也是…澈澈…最最心愛的…有了你…我組合完整了……”

“什麼叫‘組合完整’?”江心澈對於她平素冒出的新辭總是有極強的探究心,他渴望與她精神和文化層麵的接近。

“是我那個時空的說法,傳說一個叫‘上帝’的天神,在創造人時隻放了一半靈魂進去,每個人其實是殘缺的,孤單漂零在世上,一直在找他的另一半,就是與他相愛、相契合的人,兩個人兩情相悅,性格互補,在漫長的人生中結為婚姻、互相扶持地走過,生命就達到一種完整的形態。”

她把臉貼在他的發絲上,愛戀地蹭蹭,輕聲宣告:“澈澈,我找著了,有你,我就是整個兒的了。”

“這說法…真美…”他失神歎道,而後側轉仰頭,尋找她的眼睛,含情認真道:“有你,我也是整個兒的了。”

兩人甜蜜互吻,就這麼愛意纏綿地抱著,輕輕地晃,過了一小會兒,江心澈問道:“秀秀想當女皇嗎?”

俞秀玉噗哧笑出來:“你看我象當女皇的材料嗎?”

“象!你的眼界見識和處事手段都極其高明,這一路上能富民有術,單憑這個,這裏五國的帝皇就無人能及,你隻是懶得操心罷了。”

啊?就我這胸無大誌的廢柴,還是帝皇材料呢?俞秀玉啞然失笑。

她在心裏嘀咕:我爸的公司我都沒興趣,隻想著在紡織工藝美術設計方麵在行業內做出點名氣,有口碑後成立一個私人工作室接單,再創一個專門訂做COSPLAY古裝、漫畫、遊戲服裝的網上店鋪,經濟上有母公司的股份分紅,自己再創個小事業,有個小賺頭又不忙,大把的空閑時間自己想幹嘛就幹嘛,這就是她當初的人生規劃。

此時,她繼續輕晃著江心澈,曼聲道:“嗯——這個‘懶’字,證明你是真了解我,我這人就是懶散,隻想過悠閑舒坦的小日子,我不想擔太多的責任,再者,我沒有皇帝心誌上的那種狠絕,那種能踏著一路屍骨前行,視人命如螻蟻式的心狠。”

“當皇帝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對旁人生殺予奪,占盡世間的權勢威風,也就這點好處了,有一句話說得好,一登九五,六親情絕,為保住那個箭靶子一樣的龍椅,皇帝會懷疑這世間的一切人,父母不足信,妻兒可相殘,天天活得象驚弓之鳥,睡覺恐怕都得睜一隻眼,他站在所有人類的對立麵,視所有人為假想敵,成為一種多麼人性扭曲、自我孤立的可憐生物啊。”

“他要是想做明君,就要勤於國事,什麼奏折朝會的,從雞叫做的鬼叫,白天天下人嫖他,晚上後宮組團嫖他,蠟燭兩頭燒,早晚死得快,要做昏君,荒/淫無道地樂嗬個幾年,弄得天下大亂,亡了國,死得也快,唉!總之那倒黴位置,你認為我會稀罕嗎?”

江心澈聽了她這般高論有些駭笑,不過細思之下又覺得頗有道理,隻是又憂心地問:“那你已身為****,不爭,是否會有性命之憂?”

俞秀玉想了想,把實情又吞了下去,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欺騙了他,小心地回答這話:“我奧菲娜國的權利交接,不會那麼血腥,就象打撲克還得有對家呢,我的資質在兄弟姐妹中很平庸,人人看得出,我就是個上桌湊數的主兒,反正有了你,我就跟你在這兒呆著,回不去了。”

“就你還平庸?”江心澈在心裏倒抽了口冷氣。不過聽說她並不打算回去了,不禁心花怒放,道:“反正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你就是改主意要回去,也得帶著我。”

俞秀玉輕搖著他,笑應:“好!”

“秀秀,我們跳舞吧,好久沒跳了。”他因她攏著自己輕晃,起了舞興。

俞秀玉一想,可不是嘛,自打離了劉家莊的小農家院,輾轉於前方軍營、控淵關、再到趕路上京的一月,是有快兩個月沒跳了。

她立刻讚同,說幹就幹,把房內一些家具移入閃電空間,騰空了一大片地方,再從蘋果手機中選了一些舞曲,設為順次播放。

美妙的音樂隱隱飄散開來,遠處的內院勞作的仆婢們、護衛們都側耳傾聽,可無論心生怎樣的驚喜與好奇,都不敢湊進主屋所在的院落。“非有召,不得踏入主院”,這是家規鐵律之一。

屋內儷影雙雙,翩躚搖曳,一邊共舞,一邊交談,江心澈問:“秀秀,我們要在韶國呆很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