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魏晉以降,凡太守刺史,不加將軍銜,則無軍權,一旦無軍權,太守的行政權力,在州郡內,將大受限製。
故而,太守雖為一郡之長,卻要聽從於將軍府。
“五年左右。”
“我認為太長了。”
“是有點長。”鄭緯並未否認,反而含笑道:“所以才需要請你幫忙,徐州在鄭家手中,總比在蔡望手中強。”
袁綱此舉,是為了製衡,因此,把徐州的軍政分開。
又聽鄭緯:“我知道,你一直不滿意我推薦的國相張誠,你隨時可以換掉他,至於將軍府,原有幕僚文士,都可以進入太守府,並且保持原有官位俸祿。”
“不必了。”桓裕臉色一黑,“我廬陵郡國的收入,還養得起這些人。”
抬頭,瞧見鄭緯那張狐狸似的笑臉,隻覺得白瞎了一副好容貌,恨得他牙根癢癢,挖牆角,也沒有這麼挖的,還當麵挖,並且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覺悟。
“時間不能太長,兩年之內,幹掉蔡望,桓鋒坐鎮南梁郡,你們要保證他的利益,不受影響。”
“不行,兩年太短,至少要三年,另外,請沈誌出任長史,全力輔佐四郎。”鄭緯五年,是為了和桓裕談條件。
再者蔡望,畢竟是袁綱手下的一員虎將,別四郎,就是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三年內,拉下蔡望,奪得徐州府軍政。
桓裕心裏明白,這是鄭緯底限了,倒也沒再強求。
“郡國內官吏,我暫時不想動,國相之位,由張誠接著幹。”
目前階段,他的一舉一動,袁綱都會備加關注,而袁綱一向心思細密,謹慎多疑,他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引起袁綱的注意。
“這樣是也好。”
鄭緯附和了一聲,見桓裕答應了,心情頓時非常好,“你放心,我會叮囑張誠,私底下,讓他不再管郡國內事務,你可以另外委派信得過的人去做他的副手,過得一兩年,我再舉薦他調任其他職位。”
“隨你。”桓裕不太在意,提壺斟酒自飲。
然而,手剛碰到酒壺,卻見鄭緯起身走了過來,“為表謝意,我親自給你滿酒。”
桓裕拿起酒壺,也不用酒杯,對著壺嘴喝,拒絕得很直接,喝了半壺,側頭望向鄭緯,“有話你就直。”
鄭緯隻是嗬嗬一笑,如清風明月般風雅。
桓裕見了,眉頭緊鎖,他最怕見到鄭緯這個樣子,每每他露出這樣神情,準沒好事。
“叔齊,熙熙她想長住臨汝,我後麵仔細想了一下,覺得挺好的,就沒有勸阻了。”
“可不是挺好。”桓裕眉目一斂,他住臨汝,可不是讓眾人都放心了,袁綱更是希望,他能沉溺內院,消磨鬥誌。
袁綱要看到的,是一個無法與之一爭長短的桓叔齊。
他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他也想如袁綱所願,至少明麵上如此。
但不知怎地,這話從鄭緯口中出來,格外令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