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讓人這麼直白地挑明,鄭綏臉上頓時多了幾分訕訕然。
這位大嫂,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話太直。
“我知道了。”鄭綏喃喃回道。
在她看來,大嫂郗氏都能夠這麼去想,那麼,五兄的想法,怕是**不離十。
阿掙那孩子……
“晚些時候,我去會一會淮陽公主,請她早些離開。”
鄭綏忙收回思緒,“不用,我過去就行了。”
一聽這話,郗氏很是懷疑,這都多少了,也沒見鄭綏和淮陽公主談出個什麼結果來,聽仆從來,倆人見一次,吵一次,從來沒有好好過話,“還是我去一趟,你好好看著九娘和令薑令姍,我估計最近上山的人會比較雜。”
鄭綏身邊的那一撥護衛,在郗氏看來,很是管用。
麵對婦孺,光震懾就足矣。
“另外,事關九娘,該的,你還是得和她,你們是親親姊妹,有些話容易出口,退一步講,相比於從旁人口中聽到,從自己親人口中得知,終歸妥貼許多,十娘,有些事情,與其瞞著,不如疏導。”
聽著郗氏的叮囑,鄭綏微微一愣,爾後,頷了下。
確實:與其瞞著,不如疏導。
百密終有一疏,出來,至少她在麵對九娘時,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生怕漏了什麼。
袁家人要上山了,袁二娘過來,肯定會要求見九娘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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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四嫂殷氏和袁二娘還沒有過來,桓裕倒先一步來了。
“你怎麼來了?”哄著跟隨桓裕瘋跑了一的女兒令姍睡下後,鄭綏才來得及問上這一句話。
桓裕過來時,正巧,淮陽公主今日離開,也不知道大嫂郗氏是如何和淮陽的,她們倆總算是心平氣和地坐了下來,上幾句話。
臨了,淮陽了句:不知有幾日好活,兒何不先恣意些。
不知怎麼,竟使她生出,兔死而狐悲的感慨。
“來接你回家呀。”
桓裕著,伸手將鄭綏抱入懷裏,目光仔細打量著她的容顏,氣色尚好,才放下心,“你不看看,你來這兒都半年了,把黑頭的周歲,都給耽擱了。”
聽了這話,鄭綏回過神來,想起兒子,不知不覺,竟已滿了周歲,心中又是一陣愧疚。
上山前,她沒料到,會在山上待上這麼長時間。
“是該回家了。”
鄭綏摟著桓裕的脖子,頭靠在他的肩上,“等見了袁家人,我們就下山,順道把九娘和令薑送回臨汝鄭家,然後我們就回廬陵。”
“阿平,以後我們一家人就長待廬陵。”聲音於綿和中,帶著幾分歡快
桓裕親昵地蹭了蹭鄭綏的額頭,“好,聽你的。”
一對上那雙滿懷憧憬的眸光,仿佛要把他一顆心都吸進去了,令人沉溺,不願自撥,心怡之人在懷,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情動。
情隨意動,念由心生,大抵若此。
鄭綏心中歡喜,身子跟著越加柔軟起來。
她自來,恨不得歲歲長久,日日長歡才好,不使人間有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