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迷失(2 / 2)

這些事情,都過去快一年半了,如今再想到這些,心頭依舊很是沉悶,隻是不如剛開始的時候,那般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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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散,南地宴會上,不可或缺的助興之物。

那怕在徐州地麵,也不能夠免俗。

徐州的征北將軍府,前院書齋,桓覃拿著剛溫過的酒走過來,到廂房門口,瞧著隻沈誌一個人站在門外,於是忙問道:“先生,三郎呢?”

方才從宴會廳那邊過來,桓裕也吃了寒食寒,他和沈誌扶著桓裕來書齋,桓裕先用冷水沐了浴,爾後,他要替桓裕溫兩壺酒,遂讓沈誌照顧著桓裕。

“在屋子裏。”沈誌指了指緊閉著門的廂房。

桓覃聽了,一手托著放了兩壺酒的托盤,一手要推門進去,隻是手還未碰到門板,就讓沈誌給阻止了,“不用進去了,采茯姑娘在裏麵。”

“什麼?”桓覃震驚地喊了出來,圓睜著眼睛望著沈誌,“先生,我不是讓您幫忙照顧三郎,您怎麼讓她進去了。”

一想起桓裕往日的吩咐,桓覃急咻咻地就要推門而進,沈誌忙不迭地站在桓覃麵前攔住,“十郎,你這個時候進去不合適。”

桓覃聽著廂房裏麵的動靜,心中越加急切起來,“先生,三郎曾一再吩咐過,身邊不需要婢女服侍,並且特意交待過,凡他服食後,讓我緊跟著他,不許旁人近身。”他是信任沈誌,才離開一會兒。

隻聽沈誌正色道:“十郎,三郎已經二十七了。”

“這個我知道。”桓裕和他同庚,他不明白沈誌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那你兒子多大了?”

“大郎十歲了……”到一半,桓覃突然怔住了,他明白了沈誌的意思,但是心中又記著桓裕的囑咐,他是軍人,自是要以服從為職,更為緊要的是,他太過清楚桓裕的性子,若任由事情生,桓裕明清醒過來,第一件事隻怕是會宰了他。

想到這一點,桓覃也顧不上別的,把手中的托盤推到沈誌手中,“先生,我明白您的心思,但我不能聽您的,要是這會子三郎是清醒的,我不會管,但此刻不行。”

著,就轉身要推門進去。

沈誌一見,桓覃是鐵了心,不為所動,他也無能為力,單憑力氣,他是無法阻攔住桓覃的,心中多少有些惋惜。

然而片刻間,門卻沒有在意料中打開。

沈誌望去時,隻瞧著桓覃神情一僵,扶在門板上的手,似僵住了一般,沒有往裏推開,他正要詢問,門是不是從裏麵栓上了?不意竟然從裏麵傳來了一聲若有似無的呢喃聲,聲音中還帶著幾分歡愉。

呢喃聲中,呼喚的那個名字,再熟悉不過了。

沈誌的神情,也頓時僵住了,渾身冰涼,蹲下了身,把手中的托盤放在地上。

他們以為,都已經過去了,畢竟,已過去了這麼長時間。

自從三郎成親後,那個名字,誰也沒有再提起,連三郎自己都不曾提過,一切仿佛,皆已煙銷雲散,來去無蹤。

沈誌仰頭朝桓覃望去,同時,桓覃正好低頭望向沈誌,目光碰撞了一下,兩人的目光中都帶著詢問,不過,沈誌先開了口反問了一句,“你還要進去嗎?”

桓覃沒有回答,眼中盡是掙紮,卻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又聽沈誌道:“十郎,你方才,你明白我的心思,但我認為,你並沒有明白我的心思,男歡女愛,三郎是沒嚐過,不知其間之歡娛,與其讓他一直這麼固步自封下去,或許邁開這一步,開了竅,一切就會豁然開朗起來。”

“可先生,這樣真妥嗎?”桓覃雖還有遲疑,但顯然讓沈誌給動了,蹲下了身,隻是采茯是個婢女,若是在正院,在夫人屋子裏,他方才也不會這麼堅決。

沈誌對於桓覃的擔憂,一目了然,勸道:“你放心,要是旁人,或許我們還要擔心一二,但是采茯姑娘,她身上有護身符,定然會安然無恙。”那次,桓裕原本是要處死采茯的,隻是到最後關頭,卻又放棄了。

這也是為什麼采茯敢來這書房,他願意放采茯進去,若是別的歌伎婢女,他可不會白白讓人葬送了一條命,當然還有一點,便是采茯對桓裕的愛慕之意,這一年多來,是瞎子都看了出來。

一聽沈誌的話,桓覃卻是苦笑,采茯姑娘有護身符,他可沒有護衛符。

不過此刻,聽著廂房裏傳來的激烈動靜,哪怕他這會子衝進去,亦是於事無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