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隻一想到這一點。鄭緯卻是不喜起來。
王十二郎的心思,他不是沒有察覺。
隻是他和王十二郎的情誼歸情誼,且不王十二郎最近已在和揚州刺史謝衡家議親,縱是沒有,上次接到阿耶的來信,阿耶已經打算把鄭綏許配給太原王家,對方是祖姑母夫家過繼來的孫子,比鄭綏年長三歲。
一想到這,鄭緯覺得,他該瞅個空。和王十二郎提提。
抬頭,望向鄭綏,問道:“那兩瓶紅梅,可是十二郎昨日過來。送來的。”
隻瞧著鄭綏點了點頭,“是藏鋒送來的,阿兄昨日沒見過嗎,我還以為阿兄見過了,才讓他送進來的。”鄭綏略有些疑問,藏鋒是王十二郎跟前的僮仆。王十二郎每回送東西給她,可都是阿兄親自過目,她才會收的。
“沒太注意。”鄭緯微微斂了下神情,收回盯在鄭綏臉上的目光,還好,鄭綏並沒有什麼異樣與不妥,這樣,他就能放心,和王十二郎起來,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一切都不過是王十二郎單方麵的心思。
陪著鄭綏用了晚飯,鄭緯才回院子。
隻是回主院的時候,瞧見溫翁還在等著他,最近因著操辦九娘的婚事,鄭緯還以為,溫翁是為了九娘婚事的事宜而來,不料一出口,卻是為了四房的事。
“怎麼了,他們想回京口?”
溫翁點了點頭,“今日白五郎不在家,四郎主特意派人把老身找了去,了這事,建康太炎熱了,他們受不住。”
鄭緯倒不曾想到,自上次他和四叔公過一回話後,四叔公有事,都不願意找他再當麵了,反而要通過溫翁,一時之間,鄭緯倒覺得好笑,還別怪他不敬老,四叔公這行事,瞧這年紀是越長越倒回去了,鄭緯手摩挲了一下白瓷杯口,這隻白瓷杯,和鄭綏摔掉的那隻是一套的,都是薄胎瓷,還是王十二郎送給他,鄭綏在屋子裏瞧見了,覺得漂亮,就把那隻給拿去了,可惜,今晚,讓她給摔了。
“郎。”
溫翁的一聲叫喚,鄭緯回過神來,望著溫翁,歉意的笑了笑,“阿翁,那你明兒就去和四叔公一聲,別人我可不在意,但是四叔公,還有七伯父一家子,是要待到九娘成親以後,再回建康,要不這麼鬧哄哄地來一趟,是給九娘道喜送嫁,九娘還沒出閣,他們又鬧哄哄地回去,成什麼樣子。”
“郎和老身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是這樣想的。”溫翁著,抬頭望向鄭緯,“今兒也勸了四郎主,隻是四郎主那意思,他也想早些時候回京口。”
“怕不是他想。”鄭緯微微一笑,別人也就罷了,就四叔公,就鄭緯和他打過幾次交道,哪有看不透的,一瞧就知道是極好麵子,又極喜顯擺的人,這次有個讓他露麵的機會,他哪會不願意,要不然,也不會興衝衝地,大張旗鼓地來建康,當年,他可是讓禦史彈劾,灰溜溜地離開建康城的。
要不就是枕頭風吹得太厲害,要不就是希望他鄭緯親自出麵,請求他留下來。
鄭緯可不想,給世人留下一個印象,在南地的鄭氏族人都不和睦,顧忌這一點,鄭緯想了想,又道:“我明兒去找他老人家談談。”
“可這回,老郎主的態度似乎很堅決,老身總覺得,是不是有什麼別的緣故。”
“別的緣故?”鄭緯頓時提起了一顆心,神情凝重起來,溫翁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起這個,或許……畢竟,半個月前,他了那樣不中聽的話,四叔公竟然能忍氣留了下來,怎麼住了半個月,又突然要離開了,由不得鄭緯心中起疑,“讓傅叔好好查查。”
完,鄭緯又伸手指了指,“對,不僅要查查四房,另外,還有九娘的婚事,著重查湘東王那邊的動靜。”
“什麼,”聽了這話,這回輪到溫翁吃驚了,很是不解地望著鄭緯,“郎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些,有點草木皆兵,四郎主或許隻是想以此為要脅,使郎能夠同意,允許四房的七娘或是八娘,作為九娘的陪嫁媵妾,嫁入臨汝公府。”到底,臨汝公這個稱號,不過是暫時的,隻要皇太子順利登位,將來一個王爵,是不會少了的。
在溫翁看來,四郎主最在意的,也是希望能與臨汝公府攀扯上關係。
“我們暫時別管這些,阿翁隻按照我的意思,先去辦,有道是有備無患,若是沒事當然是最好,假若真有什麼情況,我們也能提前預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溫翁聽到鄭緯話裏的堅持,遂也沒有再勸,忙地應了聲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