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疑慮重重(2 / 3)

鄭綏忙地笑著應了聲喏,但夏疾醫轉身時,禁不住做了個鬼臉。

隻是她倒是真的覺得有點累了,昨日睡得少,精神多少有些不濟,不由打了個哈欠。

采茯見了,勸道:“娘子先到竹簟上去靠一靠,等會兒午飯的時候,婢子再叫起娘子。”

鄭綏想了想,點了點頭,由著采茯扶起身,到臨窗的軟榻上躺下,這個時節,低矮的軟榻上,早已鋪上了一層竹簟。

隻是這番請了夏疾醫過來,到底還是驚動了。

還以為她真生病了。

先是九娘鄭芊和阿羅過來瞧她。

到了下午,連著七伯母何氏都過來了一遭,這半個月以來,四房的人,安靜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五兄把十三從叔屋子裏得寵的趙姬給放了,震懾住了那群人,再也沒有人挑事尋事,唯有七娘見到她,總是低垂著腦袋不嗑聲。可她見七娘的次數,原本就不多。

鄭綏也不曾多在意。

隻要不鬧事,她也跟著省心。

晚上的時候,鄭緯來了她院子。自是少不得也問起她的身體。

鄭綏卻是把目光望向身側的采茯,意思這事是她和劉媼惹出來的,讓她來解釋,誰知,采茯隻抿嘴一笑。並不開口,鄭綏隻好自己道:“我身體沒事,昨晚沒睡好而已。”

鄭緯坐在竹席上,抬頭仔細瞧著鄭綏一眼,的確隻是兩隻眼睛的眼袋有點大,看不出來其他,大約是中午又補了覺,精神卻是尚好,問道:“昨日夜裏,你和袁三娘子話到很晚?”

一聽鄭緯提起夜裏兩個字。鄭綏不自覺地就想起那個荒唐夢,忙地移開眼,“沒有。”

“還沒有。”鄭緯一見鄭綏這神情,以為她是心虛,遂不信,越地認定是夜裏話得晚的緣故,不過想及袁三娘昨日的行為,鄭緯吃驚之餘,多了幾分讚賞,那丫頭倒有幾分膽子。可憐桓裕也算是見過世麵,還帶過兵,昨都嚇得落慌而逃,隻是讚賞歸讚賞。他卻並不希望鄭綏以樣學樣,更產希望這樣的行為生在鄭綏身上,那話隨口向郎君問出來,多少顯得過於輕佻。

這就人,常常會有的兩套標準。

以旁觀者的身份,和以當事人的身份。會用兩套完全相異,甚至自相矛盾的標準,

故而,鄭緯少不得叮囑,“熙熙,以後還是少和袁三娘來往,更不許再邀請袁三娘子來我們府裏。”

聽著五兄的語氣是鄭重其事,瞧著五兄的神情是極為嚴肅,鄭綏不由吃驚,抬頭望向五兄,“阿兄,怎麼了?”微一頓,又道:“阿兄不是讚過她文才極好,讓我和她常來往,耳濡目染,提升一二。”

鄭緯聽了一,不由嗬嗬笑了起來,“熙熙,自到大,你身邊就不缺少耳濡目染的氛圍,在平城時,有阿薇表妹,在滎陽時有四娘,她們都極好讀好,況且,還有阿兄這個全才在你身邊,也不曾見你長進多少,如今看來,你也就這樣,腦袋笨,沒……”

呯地一聲,鄭綏抓起身後的一個涼枕,就朝鄭緯扔去,“讓你罵我。”

鄭緯忙地躲開,涼枕掉到了地板上,瞧著鄭綏又抓起案幾前的杯子,氣呼呼地就要丟過來,忙地出言提醒,“你手上的是琉璃杯。”

鄭綏一聽,果然一頓,隻是看了一眼,卻明明是個白瓷杯,不過是難得的薄胎瓷,但現又被騙了,鄭綏氣得牙根癢癢,一甩手,就扔了出去。

鄭緯見了,忙地想伸手接住,“熙熙,你還真扔呀。”隻是話音方一落下,沒有接住,隻聽到丁咚一聲,出清脆的聲響,碎成了細片。

瞧著一地碎片,鄭緯頓時惋惜不已,“這薄胎瓷,可是薄如紙,白如玉,明如鏡,聲如馨,這麼扔掉,也太可惜了,看來,你屋子裏以後除琉璃製品,不能再放其他東西,免得全讓你摔掉。”

“阿兄,你再,你再,信不信我把你屋子裏的那一套薄胎瓷的杯碗,全給摔了。”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鄭緯忙地擺手,讓采茯把這收拾一下,免得瓷片紮到人,“你這脾氣,怎麼就不能改改,動不動就拿東西扔人。”

鄭綏沒好氣道:“阿兄要不是罵我,我也不會扔你。”

“好了,是阿兄錯話了。”鄭緯決定還是不爭辯的好,反正自到大,他就沒爭贏過這丫頭,遂道: “隻是阿兄方才叮囑你的話,可要聽進去。”

“知道了。”鄭綏應了一聲,卻又有些為難,“袁三娘子除了在這件事情上,有些瘋魔,其實,和我還挺合得來的,況且,如今我們正相處的好,哪能分開來,就能一下子分開來,就是能,我也舍不得呀。”

“又沒有禁止你們不來往,隻是別再帶她來家裏了,尤其是桓叔齊來的時候不行,知道嗎?”

鄭綏嗯了一聲,“我聽阿兄的就是了。”

鄭緯得到鄭綏的答應,才滿意,卻是不經意間,抬頭望向博物架上那兩瓶紅梅,神情一頓。其實,他一進來的時候,聞到那陣清香,就看到了。隻是一時給忘記了,這會子,瞧著那幾枝紅豔豔的紅梅,不用多想,他也猜到這紅梅是王十二郎送過來的。不過,這回送來的這兩瓶紅梅,卻是比上次送過來的,生動逼真許多,連著花蕊,都栩栩如生,一眼瞧去,簡直能以假亂真,王十二郎可真下了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