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綏瞧著心頭一驚,有些心疼,忙問道:“怎麼了,怎麼好好地就哭起來了。”
隻是這不還好,一,哇地一聲,就哭出聲兒來,眼淚似珠子般,直往下落,鄭綏忙伸手抱住阿羅,勸慰道:“好了,受了什麼委屈,告訴阿姐,阿姐幫你出氣。”一邊,一邊給阿羅撫後背。
采茯上前來把鄭綏跟前的幾份邸報信件收起來,放到旁邊打開的木匣子裏去。
阿羅哭泣聲很大,根本想止也止不住,最後變成了號啕,鄭綏隻好對一旁的晨風使了使眼色,讓她去問問跟著阿羅的婢女仆婦,看到底生了什麼事。
晨風點頭出去。
鄭綏抱著撫著阿羅的後背,不停地勸慰著阿羅,這樣過了許久,阿羅的失控情緒才止住,當阿羅止住哭聲,抬起頭來時,鄭綏身前的衣裳,已經濕了一大片。
阿羅更是眼睛紅紅的,頭也亂了,絹花也戴歪了,臉上更是明顯現出幾道淚痕,鄭綏喚人拿巾櫛打熱水來,又有讓婢女無衣回阿羅房裏去拿套衣裳過來,先替阿羅洗了臉,又重新梳了頭,再換身衣裳,隻是整個過程中,抽氣聲還不曾停歇。
待阿羅換好衣裳,沒再哭了,鄭綏才跟著采茯去換身衣裳,臨走時,輕摸了摸阿羅的臉頰,到了隔壁,晨風已經到了。
還不待鄭綏開口詢問,晨風已知事地先開了口,“聽跟著十一娘身邊的仆婦起,是諸葛娘子要趕十一娘出九娘的屋子,十一娘粘著九娘,怎麼都不願意出去,諸葛娘子氣急了,罵了句婢生女,還不過是個奴婢,得到主子的喜歡,就真冒充起來,把自己當成正經的娘子,還,爛泥坯子,怎麼也成不了青瓷。”
到這,晨風微微一頓,“還有幾句,是粗糙的野話,婢女就不學給娘子聽了,免得汙了娘子的耳朵。”
鄭綏皺著眉頭,對於那些話,也知不好,並不感興趣,隻是沒想到諸葛氏竟然在府裏這麼橫著來,“難不成九娘就沒阻止?”
“娘子也知九娘的好性子,原就是個不喜歡起爭端的人,也隻叫十一娘回去。”
“我明兒還就偏抬舉阿羅了。”鄭綏急呼呼地道了句。
終南正在給鄭綏係腰間的絲絛,一聽這話,不由抬起頭來,笑道:“難不成,娘子還想著把諸葛娘子給趕出去。”
“我還真有這個想法,不過是來借住的,沒得我們請了位大娘過來管我們,況且,這幾日,不知道和九娘什麼,瞧著就是個興風作浪惹禍的主。”
卻突然聽到晨風道:“娘子想知道她和九娘什麼,婢子卻有個法子。”
“你有法子?”鄭綏抬頭望了晨風一眼,眼睛亮,忙道:“你有什麼法子,快快來。”
隻瞧著晨風眨巴著眼睛,卻並不出來,采茯沒好氣地瞪了晨風一眼,爾後,對著鄭綏:“娘子別信她,她有的那些法子,都不過是雞鳴狗盜之術罷了,沒得出來,把娘子帶壞,依我看,娘子也不用管她到底用了什麼法子,隻是明兒前,讓她把這事情弄清楚就行了。”
“很是該這樣。”終南也起身,笑著擠兌起晨風來。
晨風卻不理會,一甩手帕,眉眼一挑,臉上含著明晃晃的笑意,伸手指了采茯,又指了指終南,連屋子裏的幾個婢女,都沒有放過,“你們這是一個個的,嫉妒我,我才難得和你們計較,我忙著,弄清楚這件事,又是一件功,等明兒我把你們這一個個都擠下去,你們才知道我的厲害。”
“好好,晨風,我等著你。”瞧著晨風得意的模樣,意氣風,鄭綏的心頭都不由自主地舒展開來,屋子裏的幾個丫頭,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采茯笑著伸手指了指晨風,“她就是這張嘴,再饒不過人了,趕得上杜衡腦子好使的那會子。”
隻聽一個丫頭捂嘴笑道:“若是趕上那會子,有她們倆常拌嘴,隻怕這屋子裏就更熱鬧了。”
“好了,你們的官司,你們去打,我不摻和,先出去了。”鄭綏著,就要往外走,心頭還惦記著外頭的阿羅,臨了,又囑咐晨風一句,“方才的事,可不是玩笑話,你可別給忘記了。”
晨風忙地應了聲喏。
別人還尚可,一見鄭綏要出去,采茯肯定是忙地跟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