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一點。”這時周斌隻能把話說三分。
齊修遠聽到周斌這個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話中有話道:“拳法套路可以蒙混過關,但是棋盤之上卻難以摻雜半點虛假。我們二人下一盤棋,讓我在棋盤中了解你的悟性和天資。”
齊修遠說完一揮手,一副棋盤出現在了桌案之上。
周斌看了一眼,麵露擔憂的段玄子,也隻能無奈的踏過了數十個台階,來到了齊修遠的桌案麵前。
齊修遠把白字遞給周斌:“你持白子,你是晚輩,我先讓你四子。”
周斌聽到此話,心中不由大喜,周斌雖然不是一個棋藝高手,但是讓他四子,足夠讓他把自己的那種流氓棋風,展現的淋漓盡致了。
……
這局棋已經下了有些時候了,周斌已經完全融入到棋盤的世界當中了。
而這個齊修遠臉上,卻時不時的閃過一絲陰冷神情。
齊修遠其實並不是打算在棋盤之上,驗證這個年輕人的資質,他最終的目的是在下棋測過程中,提問周斌一些問題。齊修遠可以在周斌下子猶豫的程度,來斷定周斌是否是在說謊。
齊修遠的這一招,已經在許多人身上用過許多次了,而且屢試不爽。……
“你家在哪裏?”這時齊修遠終於開口提問了。
周斌卻並未抬頭,依舊仔細的觀察著棋局,隨後一邊鎮定落子,一邊用那種慣有的痞`子腔道:“在一個鳥不拉`屎的梨花村。”
“父母可健在?”這時齊修遠接著問道。
周斌聽到此話,卻突然一愣,隨後壞笑著搖頭道:“天為我父,地為我母,天上下雨把土地弄`濕,我是在濕`潤土地的縫兒裏,鑽出來的!哈哈——”
周斌是一個小痞`子,一旦全神貫注下棋,那本來的性情就難以掩蓋了。
盡管周斌的回複帶著嬉皮之味,可是齊修遠卻絲毫也感受不到這種幽默感,反而是臉色更加難看了數分。
齊修遠再沒有尋問周斌的其他問題,而是漫不經心的經營者自己的那盤棋。
齊修遠手持黑棋,那黑棋在棋盤之上已經占了上風,如同一條大龍一般,即將把那周斌的滿盤白棋置於死地。
此時周斌麵對齊修遠如此,好大磅礴的攻勢,落子便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你到底想不想進入藏雲宗?”這時齊修遠再次開口道。
周斌聽到此話,那慣有的痞`子相一掃而空,十分認真道:“想!我做夢都想進入藏雲宗修行武道。請掌門給晚輩一個機會。”
此時齊修遠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之後冷冷瞅了一旁的段玄子一眼,隨後黑棋子落定:“可是,你已經把這次機會親手喪失了。五年之後再來吧!”
當黑子落定之後,許多長老便好奇的走了上來,看到這局棋之後,不由暗暗的搖頭,因為齊修遠的的黑氣,已經形成大龍之勢,而且這形勢已經不能逆轉,這個周斌滿棋盤的白字,都要被這條黑色大龍死死圍困,不用分說,這個周斌已經輸了。
正待眾人,有的奸笑,有的失望之時,而周斌卻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把手中的白子十分幹脆利落的,放在了棋盤之上。
齊修遠用那種藐視的眼神一掃,當他看到周斌放下的那枚白子之時,腦海中卻猛然劃過一絲靈光,隨後目瞪口呆的看著棋盤上的那個白子。
周斌剛剛落定白子的地方十分不起眼,齊修遠也根本不曾留意。但是綜合全局而看,這枚白棋子絕對是力挽狂瀾之舉,因為這一個白子,已經讓一小片白子死而複生了。
齊修遠臉上也展現了慌張之色,慌忙用黑子絞殺對方剛剛脫困的白子,可是齊修遠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自己越是絞殺對方的白子,而白子卻借勢把自己的黑子,困成一片片死棋,如同沼澤泥潭泥潭一般,越是絞殺對方的棋子,而自己的棋子越被困死,而如果放棄絞殺,這盤棋的局勢就會順氣萬變難以控製。
此時齊修遠的棋子已經陷入泥潭,無法自拔了。
而且此時,眾長老也一一退下,他們都曉得這個齊修遠愛麵子,如果自己再呆在此處看他熱鬧,今後齊修遠絕對會找機會,給自己小鞋穿。
齊修遠十分喜愛下棋,但是他下棋的天分並不高,再加上剛才對周斌的輕視,才造成了如今這個棋局。
齊修遠已經發現,周斌的棋子就是一把把利刀,把自己苦心經營的巨龍一塊塊斬斷,而且周斌的這利刃是在背後刺來的,讓齊修遠防不勝防。
此時齊修遠停止了那飛快的落子,而是神情十分緊張地看著這盤棋子,幾滴汗水不由滑落,滴在那棋盤之上。
這真是流氓的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