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獵物?”帶著這個想法,拉德跑前幾步,當他站在一個雪丘上,終於可以看清楚下麵發生的一切後,拉德猛的呆住了,呆呆望了足足兩三分鍾,他才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眼睛。
雖然烏拉爾山區沒有平原地區那麼冷,但是在白天也有零下二十多度,陽光照射到身上慘白得幾乎沒有一點熱量。就算是全身都穿著厚厚的鹿皮衣褲和帽子,拉德仍然凍得嘴唇發白手腳冰涼。
可是在這樣一片絕對嚴寒,人跡罕至的世界裏,拉德竟然看到了一間用原木、冰塊和積雪堆砌起來的冰屋。
在冰屋正前方的空地上,一個隻穿了一套單衣的男人,仰麵躺在一張毛毯上,雙手用力拉著一根繩子。繩子架在一棵大樹的橫丫上,在另一端綁著一根粗大的樹樁。
隨著那個年輕男人一點點拽動繩子,樹樁也隨之一寸寸被拉高。當這根至少有四十來斤重的樹樁被拉得距離地麵超過三米,年輕男人一鬆手,樹樁就對著躺在正下方的他直直砸下來。
年輕男人一動不動,憑由樹樁直接砸到了他的腹部,就算隔著幾十米遠,拉德都能清楚聽到木樁重重砸在人類身體上時發出的悶響。以柔軟的腹部挨了這麼一記重創,那個男人竟然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他隻是用穩定的動作,又一點點重新拉起落到自己身上的木樁,等到木樁懸掛到自己頭頂三米後,再次鬆手。呆呆看著那個男人躺在毛毯上,一次次把沉重的木樁拉到三米高度。
又鬆開手任由木樁重重砸下來,聽著木樁和人體重重對撞在一起發出的“噗噗噗”沉悶聲響,不知道什麼時候,冷汗已經浸滿了拉德的手心。 三隻薩摩爾犬圍在拉德的腳邊,它們剛才還大聲咆哮。
可是當它們帶著拉德衝上山坡,終於找到目標後,一種來自於生命本能的直覺,卻讓它們不由自主的夾緊了自己的尾巴,俯低了身體,就連它們的咆哮也變得了低低的嗚咽。
那個年輕男人還在專注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甚至沒有扭頭看他們一眼,這些就算是麵對豺狼都敢挺身一戰的最忠實獵犬,仍然……怕了?
估計在這個時候就算是把“狼牙軍”訓練營的教官請過來,看到這一幕也會失聲驚呼。任何一個殺手想要在黑市上取得勝利,除了要有足夠的進攻力,更必須擁有相當堅韌的身體,能夠支撐住對方的猛擊。
在中國拳法中就有“排打功”之類的練習技巧,還有一些諸如“培元固氣功”之類的功法口訣,但是從實戰角度來看,還屬泰拳的訓練方法最野蠻也最有效,理所當然的成為“北極熊”教官的首選。
助理教官們用帆布縫製成長條狀的袋子,這些袋子大概有一寸粗,助理教官在裏麵灌滿黃沙,就把它們變成了“沙棍”,考慮到學員的身體狀況,助理教官們還“好心”的在帆布袋裏填了一些可以消腫化瘀的藥粉。
這種“軟”棍子用力再猛,也不會打斷人的骨頭,但是想想吧,這種介忽於棍子與鞭子之間的武器,打在身上會有多疼?
剛剛進入訓練營的學員,必須一邊挨著助理教官劈頭蓋臉的猛揍,一邊“聆聽”教官的講解,在“實戰”中迅速掌握如何利用呼吸和肌肉彈性,有效減弱物理損傷。
隻要反應稍慢,或者身體素質稍差,在第一堂震撼教育課中,他們就會被助理教官用手中的軟棍子抽倒在地,到了這個時候,助理教官仍然不會放過他們,居高臨下反而抽得更狠用賣力。
“隻有真的疼了,怕了,你們這些垃圾才會永遠記住我講的這堂課,才可能把呼吸與肌肉反應徹底融入自己的生命本能當中。”林子楓教官當時說的話,幾乎就是催命符,就是因為這樣,那一堂抗打擊訓練課。
包括張寧在內,隻有三個學員堅持到最後,當天晚上,宿舍裏哀鳴聲響成一片。就算是已經使用了必要的醫療措施,但是到了第二天,所有人仍然全身紅腫。
伸手輕輕在身上擢一下都會痛得嗞牙咧嘴。可是以“研究生存科學”為己任的張寧教官,卻絕不會同情更不會憐憫他們,當助理教官們嘿嘿笑著再次拿出那些帆布縫製的“沙棍”時,所有學員臉上的表情都精彩得有若見鬼。
“痛苦”無疑是一味相當猛烈卻極為有效的催化劑,一周後再傻的人也知道在棍子打到自己身體的瞬間,先繃緊全身肌肉,把身體受到的物理分散到全身。
再用呼氣的方法,減輕物理攻擊對內髒的震蕩。一個月後,也許是已經被打習慣了,也許是他們真的被林子楓教官磨練出了一點點“硬氣功。”
助理教官雖然越打越狠,但是他們中間再也沒有人會被當場打得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兩個月後,一些身體素質特別過硬的學員,甚至可以同時硬頂住兩名助理教官用沙棍的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