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不會永遠專職做音樂,因為健康狀況不再允許——我的身體各處已經開始出現病症,這是做搖滾藝人的代價。”他接著說,寫書讓他“能用自己喜歡的方式繼續做想做的事情”。
《Waging Heavy Peace》回避了年代,跳過了其他搖滾樂手自傳裏的獲獎清算和八卦。但是楊仍然爆了一點料,製造了笑點。是的,他和查爾斯·曼森(Charles Manson)辦過派對,嚐試用唱片和約騙他上鉤。他承認他在追求演員卡利·紹德萊斯(Carrie Snodgress)、和她結婚、離婚之前,看過她的照片。他承認和埃裏克·克來普頓(Eric Clapton)及史蒂芬·史提爾斯(Stephen Stills)吸毒時被捕。他甚至和克羅斯比(Crosby)發生過趣事。“我還記得‘萬能的克羅斯比’開著貨車來我的牧場,”他寫道,“那輛車就是個滾動的實驗室,傑克·卡薩迪(Jack Casady)的公文包看起來就像雞飼料。忘了我說的話吧。我的麥克風開了嗎?”
但是隨著內容的推進,書的主旨從“搖滾音樂的創作和演出”變為簡單的家庭生活、他和音樂夥伴解除關係以及對自然世界的冥想。這本書與其說是年代紀事還不如說是自我評價,讀罷的感受,大約與今天的駕車類似。你可以放鬆地和楊談談,瀏覽他的各種嗜好(包括火車模型、我們兜風的這種汽車和能播放完整錄音的專有數字音樂係統Pono)。
楊平時很少和媒體見麵,主要因為沒興趣,但在這種情況下卻沒有不情願。這個說話直率的加拿大人來自安大略省奧米小鎮,子承父業——斯科特·楊(Scott Young)是一位加拿大記者,寫了30多本書。楊想被人們了解,所以對於我的每個問題都細細思索然後直接回答,不加矯飾。但是每次我猜測車要在哪兒轉彎或者談話走向的時候,他幾乎都與我的判斷背道而馳。“我會自己做許多決定,沒有人能告訴我應該做什麼。”他在U形路上轉彎的時候一邊笑一邊說。
楊始終以自己喜歡的方式工作,而且成效卓著。作為在滾石樂隊(Rolling Stones)的喧鬧和鮑勃·迪倫(Bob Dylan)的抒情夾縫中生存的年輕音樂人,他成功避免了兩者的風格形成了自己的路線。50年代到60年代間,他出了40多張唱片,進行了幾百場演出,他支持瑞克·詹姆斯(Rick James)、威利·納爾遜(Willie Nelson)、和退化樂隊(Devo)一起裝扮、和珍珠果醬(Pearl Jam)一起演奏搖滾、和迪倫互相競爭——有時會慘敗,但多數時候還不錯。他自己製作過電影,與吉姆·賈木許(Jim Jarmusch) 和喬納森·戴米(Jonathan Demme)合拍過電影。他高喊理查德·尼克鬆(Richard Nixon)、讚揚羅納德·裏根(Ronald Reagan)、開小布什(Bush)的玩笑。他不在乎這些人的反應。“我以前不在乎,現在也不在乎,”他接著說,“我經曆過,嚐試過,學到了東西,做過自己想做的事之後會懂得更多。”
他的長期經紀人也是他的朋友埃利奧特·羅伯茨(Elliot Roberts)說他“願賭服輸”,他說:“隻要他對自己的工作還滿意,就沒有失敗的問題。不論最後消費者接受與否,都不是你認為他會在乎的東西。”
他的唱片沒有過去銷量大,但現在很多歌手的作品都在無力地模仿過去,而楊的舞台卻始終圍繞著神秘和期待。最近他和瘋馬樂隊(Crazy Horse)的巡回演出也是這樣,瘋馬是雷鳴般的、淩亂的樂隊混合體,過去這些年一直是楊的忠實支持者,是他事業艱難時期裏的不變後盾。保守的預測是:人們會來觀看,評論家們將極力讚揚。這位66歲的老人受到癲癇和嚴重背部問題的折磨(還患有脊髓灰質炎和動脈瘤),他會艱難地搖擺,將時間帶回到狂喜和欠考慮的音樂時代。
《Waging Heavy Peace》忠實的記錄下他給身邊的人帶來的失望,但是如今他表示自己並不遺憾。“我為了音樂而工作。”他說。在80年代早期格分唱片(Geffen)簽下他的時候,他突然轉向電子搖滾樂和鄉村音樂,楊被指責製作“非主流”音樂。他的回應是之後的3張專輯每張減薪50萬美元。“我不是在銷售,那是別人做的事,我是在創造。如果不成功,那我很遺憾。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你們雇我做我該做的事,不是你們該做的事。隻要人們不告訴我該做什麼,就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