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前,我揣著3580元錢找到了姐姐,將錢一張張地數給她說:“本金加上利息,全還給你。”姐姐笑眯眯地看著那疊錢說:“一個學期能有這樣的收獲簡直超出我的想像。不過,你把錢給了我,你下學期的學費咋辦呢?”還掉姐姐的錢,我口袋裏隻有30元錢了,那是我假期裏的生活費。我準備寒假不回家,找份事做,至於能掙到多少錢我心裏並沒有底,可在姐姐麵前我卻很硬氣地說:“這我自有辦法,不要你管。”姐姐一笑,數了十張鈔票出來,將其餘的錢塞回我手中說:“先還我一千,剩下的以後再還。”可我堅決地把錢還給了她,要回了那張借條,當著她的麵撕得粉碎扔在地上,凜然地說:“現在我們兩清了。”然後騎上車飄然而去。那一刻,我心裏真有說不出的痛快。
可寒假的打工生活才開始幾天,我就病了。我以為隻是小感冒,自己買了點兒藥吃,又繼續去打工。可第三天,我發起了高燒,渾身一點兒勁都沒有了。我便加大了藥量,心想睡一覺也許就好了。不曾想,一睡就再也起不來了……
當我醒過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雙眼紅腫的姐姐。原來室友見我一整天都沒動靜,就打電話叫來了姐姐,把我送進了醫院。看我醒來,姐姐的淚一下滾落下來:“你怎麼這麼傻……”我說:“你放心,醫藥費我會還給你的。”姐姐一下愣住了,歎了一口氣,半天沒說話。
人畢竟年輕,輸了3天液我好了大半,就堅持出了院。又到了為雙胞胎補課的時間了,我不想丟掉這個差事。
這天補完課,老板遞給我800元錢,說是這個月的家教費。我說您多給了。老板笑笑說:“這學期我兒子成績提高好快,早應該給你加薪了。”可是,這也太高了點兒吧?據我所知,我的師姐師兄教一個學生一個月最多也就收三百,像我這種才當家教的當然就收得更少。我另外兼的那兩份家教加起來一個月也才400元。
老板把錢塞進我手裏,猶豫半天才說:“也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我答應你姐要保密的……其實我原來每月付給你的隻有三百,那三百是你姐拿的,說是你第一次找到工作,她想給你一份信心……”我的腦袋裏嗡地響了一聲,老板接下來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清楚了。我的腦海裏浮現出自己撕碎借條時的情形,我能和姐姐兩清嗎?且不說她供我讀了六年書,這半年來她又是怎樣在默默幫我?我拿著那疊錢找到了正忙碌著的姐姐,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我叫了一聲“姐”,撲在她的懷裏哭出了聲……
那天,在姐的宿合我和姐說了好多話。原來,我曾寫信給姐姐說,知道家裏沒錢,我決定讀省內的大學。姐姐接到信後,當即就決定回四川,她要在我身邊好好照顧我。可當她接到媽媽的電話後,卻改變了決定供我到大學畢業的念頭。媽媽對她說,你妹妹從來沒出過遠門沒離開過我們,除了讀書啥都不懂,買火車票都不知道咋買,你這當姐的要好好照顧她呀。姐姐說:“我當時一聽媽這話頭都大了。你這樣子,即使以後書讀出來了,還不是廢人一個?這些年打工的經曆讓我明白了,一個人肚子裏有知識很重要,可更重要的是有闖蕩社會的勇氣與能力。我遇到好多大學生,因為膽小什麼都不敢嚐試,隻得呆在一個小廠裏做自己不喜歡的事,那有什麼出息?所以我想,隻讓你一門心思地讀書,不是愛你是害你。我能16歲出來打工,你18歲了為什麼不能養活自己?我管得了你一時,管不了你一世啊,所以,我得逼你自立!”
說著姐掏出一個寫著我名字的存折遞給我:“你掙的錢,姐都給你存著昵。看你這麼能幹,姐也放心了。下學期起,你隻兼一份工就行了,另外的錢,姐來付。”
可我拒絕了。首先,我已經享受到了自己養活自己的快樂,其次,我再也不願成為姐的負擔了。姐姐想了想說:“也好,我早看中了一套房子,再存點兒錢我就按揭下來,然後把爸爸媽媽接來。在這裏做生意比小縣城強,我們一家人也終於可以團聚了,不用再相互惦記。”
看著一臉憧憬的姐姐,我百感交集:姐啊,你啥時能為自己想想呢?
為了讓妹妹以後能夠立足社會,她狠下心來,給妹妹錢交學費要寫下借條,“逼”著妹妹要自力更生。正是姐姐的“無情”,才造就了妹妹的剛強與自立。
66朵洛絲瑪麗
文/佚名
蘇格蘭女孩兒艾美自小父母雙亡,與弟弟瑞查相依為命。艾美十六歲那年,她在紐約的姑媽邀請姐弟倆去美國度假,但厄運也從此開始:瑞查到紐約的第三天就遭遇了一次意外的搶劫。
由於情報組的信息錯誤,特警營救小組的負責警官霍爾在行動中,忽略了另一間房裏的匪首和瑞查,隻解救出四名人質,導致無辜的男孩子瑞查命喪於頑抗的匪首槍下。
傳媒都把矛頭指向了霍爾。在一片責難聲中,霍爾警官默默地幫艾美料理完瑞查的後事。艾美返回英國那天,霍爾特意買了11朵玫瑰放在了瑞查的靈柩上。那是一種叫做洛絲瑪麗的水紅色玫瑰,在蘇格蘭語裏洛絲瑪麗的意思是“死的懷念”。霍爾笨拙地跟艾美說了聲“對不起”。
從此,每到瑞查的忌日,艾美都會收到十一朵寄自美國的洛絲瑪麗。那是霍爾寄的,他還會在附言條上特別叮囑艾美一定要將花放到瑞查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