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愈久彌香的佳釀助學貸款(4)(2 / 3)

他猛地推開媳婦,悶悶地來到院裏。驀的,他發現院門邊障根下晃動著一個人影,順手綽起大棒大喝一聲:“誰!王八羔子還想耍流氓,老子跟你拚了!”

沒人回答。

揉揉眼仔細一瞧,原來是月光下斜對麵的一棵柳樹的斜影在夜風中晃動。

他長舒了一口氣……

老獵人和蒙麵少年

文/佚名

大森林打了個哈欠,醒了。

鴛鴦坡,青草嫩嫩、露珠閃閃。

“獵神”拿獵槍當拐棍,立在草地上,凝望著森林上空的一朵朵虎皮雲,滿把白須輕輕地抖著。遠處,撩起霧的駱駝峰,托起了一輪紅紅的太陽。

他在期盼著空中獵物。

這裏是他接受獵人之魂魄的神聖之地。還是他剛滿十二歲時父親教給他放了第一槍,一晃半個百年過去了,隻有大森林曉得他獵獲了多少獐麅野鹿、黑熊野豬。令他驕傲的是,土改那年他曾親手槍殺過兩隻長白虎,他便成了山民們敬仰的“獵神”,人送綽號“長白武鬆”。如今“武鬆”老了,等待他的是一條黃泉之路,不過上路之前他想了卻一樁心願:把狩獵世家的神魂一代一代傳下去,不然有何麵目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

太陽漸漸升高,但仍不見飛禽走獸的影子,他煩躁地揭開了上衣扣,胸脯上露出根根筋骨,橫豎撇捺寫滿了野獸的“傑作”;熊舔的,狼咬的,虎抓的,仿佛掛滿了英雄的勳章。此時,跟隨他多年的獵狗,伸舌頭很想舔舐他胸前的自豪。

驀的,他推開獵狗舉起了槍。憑著他常年狩獵中練就的機敏神經,他聽見了風吹草動般微弱的長空雁嗚。果然,森林上空隱約出現了雁陣,由遠而近,變粗變長,宛若仙女的飄帶,鳴聲也變得清脆嘹亮。大雁在空中努力塑造著“人”,“獵神”在地上努力瞄準著“人頭”——頭雁。“人頭”終於進入射程之內,他渾身血液驟然間沸騰,強壓著心底的激動。他要用開春的第一槍聲向世人莊嚴宣告:“獵神”的魂兒還沒散!不料,就在他要扣動扳機的那一刹那,猛聽“嗖”的一聲,一塊雀蛋大小的石子恰好擊中他的右手臂,他“啊唷”一聲棄槍跌坐在草地上。大雁嘎嘎地叫著掠過頭上,他頓時氣得滿臉變成紫茄色,渾身打顫,一股怒火直撞著五髒六腑。他平生頭一次受到這樣羞辱,頭一次受到蔑視和挑戰,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獵神”顧不得看一眼腫脹起來的手背,抓起地上的獵槍尋找著向他投來石子的人。他要找那個人算賬!狠狠地教訓他!不讓他跪下來求饒磕頭誓不為人!要讓他知道“武鬆”還活著,還沒入土!他恨不能抓住那個人撕碎!他那噴火的眼睛終於發現了目標——是一個蒙麵少年,打樹林中躥過去,像猴一樣靈巧。咦,這是誰家的小兔崽子,身影怎麼這麼熟悉?!相隔百步遠,樹林時時遮住少年的身影,加之他正在火冒三丈,七竅生煙的火頭上,他不想辨清那蒙麵少年究竟是誰;他已被氣糊塗了:反啦!反啦!堂堂的“長白武鬆”——德高望重、名震山野的“獵神”,竟被一個小毛孩子欺辱,成何體統?!“兔崽子,給我站住!站住!我要開槍,開槍啦!”他在喊著,拚命追趕少年。

蒙麵少年沒理,繼續朝前跑。

“喂!我的好夥伴,你給我追,追!”他指著獵狗喊,誰知連狗都不理睬他,隻是搖著尾巴跟在他的屁股後麵。怪啦!一向百依百順、惟命是從的獵命今天怎麼也改常態了?氣得他給了它一腳。

“獵神”畢竟老朽,怎麼也提不起當年打虎的英雄氣概,沒跑百步便汗流滿麵,氣喘籲籲。突然,腳脖子被什麼東西勒住,打了個趔趄便向前栽倒,與此同時,響起了一聲震耳的槍聲,原來他被自己的狗套套住了,槍也走火了。

小蒙麵人應聲倒地。

“獵神”解開狗套不顧一切地撲向倒在地上的蒙麵少年。槍砂從蒙麵少年的後背上穿了進去,打出了幾個小洞,殷紅的鮮血從小洞中汩汩地冒出來,打濕了衣裳,染紅他身下的黑土地。他左腮貼著地靜靜地躺著,臉色慘白,嘴唇緊閉,兩眼卻圓瞪著,挨著頭的地方一朵冰榔花開得正紅。再往下,他的右手緊握著彈弓子左手使勁抓住一幅沒畫完的畫不放,畫麵上的構圖很別致,藍天上是雁陣組成的一個巨人,巨人有鼻子有眼,而且故意插上了翅膀,雁下麵是返青吐綠的大森林,森林中有無數飛禽走獸自由飛翔奔跑。英俊的少年就這樣死了。

“獵神”早已魂飛天外。當他揭開少年臉上的蒙麵布的那一瞬間,竟撲倒在少年身上昏死過去。原來,這蒙麵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孫子——一顆獨苗!

他醒來時已是黃昏時分。他把孫子抱在自己的懷裏,然後把槍口慢慢對準了自己的胸口。他在想:是先把孫子安葬後死呢,還是……

檀木從僅具有兩瓣葉子的嫩苗開始就是香的,朋友,做這種自幼就給人間播送芬芳的檀木吧!

麵包牛奶的故事

文/佚名

57年的初春,天氣乍暖還寒。身居陝北的姥姥帶著年滿十七歲的母親,過著很是平靜的日子。

就在這個初春,姥姥突然接到已經失去音訊二十餘載舅舅的來信。舅舅不識字,信是托人寫的。

五十多歲的姥姥高大的身軀,坐在昏黃的油燈下,一遍又一遍地用老筋凸起的雙手,摩挲著兒子的信件,就仿佛能觸摸到愛兒的肌膚一樣,不由地老淚縱橫。